“男人嘛,知道回家就好。”
“薑晚!”
陸聞舟提高聲調,帶著怒音的兩個字,震動空氣滿是威懾。
“你非要這樣作踐自己?”
如果眼神能殺人,薑晚恐怕已經被他五馬分屍。
“又不是第一次了。”
薑晚不為所懼,笑著看他,“還得謝謝你,讓我早早看清男人。”
她勾起的紅唇,讓陸聞舟的眼底染上血色。
薑晚沒有回避。
揭開兩人之間的遮羞布。
“既然都是爛人,我選他也不會選你。”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
陸聞舟的黑瞳壓起一層厚重,就像風暴來臨前的海麵,隨時都有可能掀起驚濤駭浪,將世界吞噬。
薑晚收回視線,拿出鑰匙開門,準備與他劃清界限。
“他知道你跟過我?”
陸聞舟似詢問,又似威脅的冒出一句。
薑晚手裡的鑰匙停止轉動。
一些回憶洶湧而來。
她將其死死壓下,繼而打開門。
“他不會知道。”
薑晚頭也不回,決絕地告訴他,“在一起時的所有東西,全都燒了。和你一樣,消失得乾乾淨淨。”
刹那間,過道的空氣仿佛被抽乾。
窒息感席卷而至。
薑晚沒有再多說半個字,進屋並絕情地關上防盜門。
冰冷的“哢噠”聲,就兩人隔絕於不同的空間。
回到家的薑晚沒有開燈。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客廳的長櫃上。
一角堆放著數個相框,都是薑晚和父親的合影。
彼時的她,在他身邊燦爛地笑著。
在父愛澆灌中長大,成長得璀璨、明媚又熱烈。
直到兩年前。
在國外留學的她,尚未從失戀中走出來,接連得知父親跳樓自殺的噩耗。
等她趕回榕城,隻剩一具冰涼的遺體,在停屍間等待她認領。
白布下的父親麵目全非。
就像他殘破不堪的人生。
薑晚那時才知道,公司多次瀕臨破產。
為了不拖累女兒和公司,薑父以個人名義欠下巨額負債。
最後實在無力償還,他選擇用生命結束這一切。
而他拿命守護的公司,股東們在出事後,第一時間進行股權分割,將利害關係劃分得清清楚楚。
他曾經的發妻,以懷孕為由,拒不參與白事,全程都未出麵。
親戚、朋友……通通避之不及。
葬禮除了她,隻剩前來討債、砸場子的混混。
薑晚至今都記憶深刻,她死死抱緊骨灰盒,忍著那些拳打腳踢,才將父親安葬。
她很想恨所有人。
可她最恨的還是自己。
恨自己當時陷入熱戀,沉溺於感情。
沒有及時發現父親的反常,更沒有助他一臂之力。
也是因為那段苦不堪言的黑暗時光,薑晚才更清楚明白。
愛意會消散,金錢抵萬難。
不愛方能自救,有錢才能拯救。
“爸爸。”
走到長櫃旁的薑晚,拿起其中一個相框。
指腹隔著玻璃,輕輕地摩挲著父親的輪廓。
“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馬上就能拿回薑氏。”
“這一次,我一定會守護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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