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緊鎖,臉色凝重。
自以為了解她的樣子,讓薑晚不禁發笑。
“我如果還是以前的我,這兩年不是白過了?”
曾經的她滴酒不沾,一碰就醉。
而這兩年,她為了應酬簽項目,反反複複地喝了吐吐了喝,酒量早已見長。
就算不能千杯不醉。
也能在喝完半瓶白酒後,忽悠甲方把合同簽了。
薑晚狀態清醒。
吐字清晰,思緒分明。
無不在體現她的變化。
而她剛烈的眼神,此時更刺激陸聞舟的神經。
察覺到他眼底的不悅。
薑晚勾起唇角,“要是靠喝酒能拿回薑氏,我能喝到死。”
她自嘲的口吻,加劇陸聞舟的情緒。
握著她手腕的手始終未鬆。
即便薑晚穿著高跟鞋,在陸聞舟的海拔跟前,也依舊被他的陰影籠罩。
他垂眸看她,眼神隱忍又克製。
“既然薑氏對你那麼重要,為什麼不問我要?”
“你誰啊?”
薑晚反問他,“我家的東西,和你有什麼關係?”
她的字字句句、一舉一動,無不在和他劃清界限。
陸聞舟咬牙。
繃緊的下頜線愈發分明,周身散發的氣場跟著低沉。
“薑晚,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更不會如你的意。”
她回應他的目光,態度堅定道,“我不要你的東西,更不會低頭求你。”
若是接受他的補償,她還怎麼恨他?
又怎麼對得起,那個痛不欲生,從深淵爬出來的自己?
就算他使絆子,她也一樣能贏。
薑晚在心裡暗暗較勁。
不屈的眼神,跟著臉頰一起被酒精染紅。
“我不知道你父親會出事。”
陸聞舟嗓音微啞,“如果我知道……”
“你就不會走了?”
薑晚打斷,咄咄逼人地盯著他,“還是,晚點再搞消失?”
“……”陸聞舟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他的沉默就像一張大網,重重地罩下來,壓得薑晚透不過氣。
漂亮的瞳孔深處,淌起不自知的難過。
“嗬。”
薑晚冷笑。
陸聞舟失神之際,她用力甩開他的手。
薑晚轉身要走,可因為動作過猛,加上酒精作祟。
她一個沒站穩。
穿著高跟鞋崴了腳。
即便身邊的男人眼疾手快扶住她,鑽心的刺痛還是從右腳踝擴散開來。
額頭泌出一陣冷汗。
她表情痛苦,咬牙強忍。
“彆碰我!”
薑晚厭煩地甩開陸聞舟,踮著腳就準備繼續走。
他卻沒讓她得逞。
她剛挪動兩步,身體就忽然騰空。
男人強壯的胳膊圈過她的西裝裙,結結實實地裹住她的雙腿。
陸聞舟單手將她抱起。
故意似的,讓她高出他半個身子,但凡她用力掙紮,身體就會失衡摔倒。
“乾什麼!”
薑晚氣惱,拿包砸他。
“你放我下來!”
陸聞舟如銅牆鐵壁,麵不改色地走向勞斯萊斯。
他步履未停。
薑晚脾氣跟著上來。
偏巧這時,包裡的手機跟著響起。
鈴聲在此情此景下,顯得突兀又聒噪。
陸聞舟打開副駕車門,將她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