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難以置信,自己辛勞大半輩子也未能實現的夢想,竟被一個初來乍到、年僅二十餘歲的陳安輕易取得。
“陳安那小子,才進廠多久,憑什麼能如此輕易地,坐上副科長的寶座?
論資曆、論經驗,我劉海中哪點不比他強?要排隊,也該輪到我這樣的老同誌了!”
劉海中心中憤憤不平,暗自嘀咕。他這輩子最大夢想,不過是謀取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
然而,在軋鋼廠摸爬滾打這多年,汗水和努力不計其數,即便成為了七級鍛工,他也隻是一名普通工人,連個班組長也沒當上。
如今,聽到陳安年紀輕輕便能晉升副科長,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既震驚又沮喪。
憤憤不平之下,劉海中又開始了摸魚,他要親自“監督”陳安的工作,要看看這陳安到底有什麼本事能當上官。
於是,他緊緊跟著陳安的步伐,從鍛造一車間尾隨到二車間,目光始終未曾從陳安身上移開。
對於他的這種行為,車間的班組長們沒有多說什麼,選擇睜隻眼閉隻眼。
這是因為,劉海中在教徒弟方麵有獨到之處。他帶的五個徒弟,個個出類拔萃,最差的也是3級工,甚至有個已經成為了5級工。
這樣的老師傅,自然贏得了車間工人一定程度的尊重。
劉海中盯著陳安,眼見宣傳股準備采訪陳安,卻又被陳安淡然拒絕。
劉海中簡直羨慕的牙癢癢,暗罵陳安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當劉海中心緒難平時,又聽到陳安要借機器加工零件,他頓時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腹誹:
“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車間裡,哪個學徒工不是熬滿三年才敢談出師?
即便是出師了,大多也隻能評上個二三級工,哪敢獨立操作那些機器設備?”
他瞥了陳安一眼,心中更是不屑:
“你一個小年輕,早早就混上了9級工程師,本職工作乾好不就得了?還想在機械加工上露一手,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一個人哪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難不成你是從娘胎裡就開始學手藝了?”
這簡直是在嘩眾取寵!
劉海中冷笑一聲,哼,等一會兒,你露了餡,出了醜,還得我們這些老前輩給你兜底!
“到時候我就以七級鍛工的技術水平,勉為其難的替你收拾殘局,順便再指導一下你這個9級工程師。”
想著想著,劉海中嘴角露出了傻笑:“想想就美,雖然我現在不是官,但我可以成為官的師傅!嘿嘿……”
就在劉海中還在意淫時,陳安已經悄然開始了他的表演。
陳安站在機台前,剛開始動作還略顯生疏,不過很快,便找到了節奏和手感,動作愈發嫻熟,速度也逐漸加快。
更令人驚歎的是,陳安有時候切削時,無需測量,僅憑手感便能精準無誤,一次過,這份技能,顯然已非普通工人所能及。
眾人知道,僅憑這一點,陳安的水平就不低於7級工,很快一個零件就加工完成。
“我來測量!”
一旁的李剛見狀,連忙拿起千分尺,上前仔細測量起來。片刻之後,他驚訝地宣布:“完全符合標準,誤差全部在要求範圍之內!”
“這……怎麼可能?”
劉海中聞言,急忙擠開李剛,親自上陣測量。李剛見狀,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無論劉海中如何測量,結果依舊:零件完全符合要求。
“這……這怎麼可能……”
劉海中喃喃自語,滿臉不可置信。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還滿心期待著陳安出醜,結果卻親眼見證了陳安的又一次驚豔表現。
接下來,陳安又申請了其他設備,鍛造機、車床、?鑽床、?鏜床、?銑床、?刨床、磨床、鑽機……
陳安的身影在車間內穿梭,很快鍛造車間主要機器和機床都被陳安操作了一遍。
他的動作越來越絲滑,每一個步驟都透露出專業和自信,毛坯件在他手中逐漸蛻變為精致的零件,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眾人圍在一旁,目光中滿是驚歎和不可思議。當最後一個零件完美成型時,大家相顧無言,看向陳安的眼神就像看個怪物。
目光中既有敬佩也有幾分難以置信,仿佛見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
畢竟車間工人都是專攻一種加工技術,隻有達到七八級工的水平時,才會開始涉獵其他技術。
而且,能全部精通鍛、車、鉗、銑、刨、磨等多種加工技能的全能型人才,那是少之又少,全國也沒有多少個。
這種的全能型人才以後基本都能成為8級工,而且是8級工中的佼佼者,是大國工匠的種子。
“陳工,還是你厲害,這手藝,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張德祥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笑容裡滿是欣喜與驕傲。
他們技術科這次可真是撿到寶了,陳安不僅精通機械設計,連機械加工也能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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