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場,而是四九城勞改工作處下轄的勞改農場。
農場占地數萬畝,內部劃分為三個不同職責的大隊。
一大隊,是一座四方形的“牢城”,住的是正在接受勞動改造的犯人,種的是水稻。
二大隊,是五六排平房,住的是勞改釋放和勞教解除人員,以種植玫瑰香葡萄聞名,年產量可達六百萬斤。
二大隊這些人是“留場就業人員”,因為現在四九城勞改隊執行的是“隻進不出”政策。
勞改釋放後,不許離開勞改單位,必須強製留場(廠)就業,繼續勞動改造,發放工資,俗稱“二勞改”。
三大隊,則是一座l形四層西式樓房,裡麵住的是一群特殊的少年,他們曾進過少管所。
年滿釋放後,未滿十八周歲,就被賦予了“少年職工”的身份,留在這裡繼續勞動改造。
在忙碌的人群中,一位衣衫濕透的老太婆正在吃力地耙地,她正是曾經囂張跋扈的賈張氏,如今正在這裡接受勞動改造。
半個多月的監獄以及勞改生活,使得賈張氏仿佛脫胎換骨一般,沒了昔日的白白胖胖,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精神狀態更是判若兩人,沒有了曾經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麻木的空洞,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眼神中滿是恐懼和退縮,宛如一隻驚弓之鳥。
這半個月的時間,對賈張氏而言,無異於一場漫長又殘酷的噩夢。
回想起這半個月的苦難,賈張氏心中滿是苦澀。
在看守所時,她還心存僥幸,幻想著賈東旭能將她救出苦海,但現實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被判刑後,她被轉移到這個農場,迎接她的,是更為嚴酷的挑戰。
想當年,她就是為了逃避農村勞作,才不惜一切代價留在城市。
即便是特殊時期,寧願忍受高價糧的煎熬,也堅決不回農村。可想而知,她有多麼討厭種地了。
然而,命運弄人,如今她竟又回到了起點,麵對她極力逃避的土地,重拾鋤頭,起早貪黑,在烈日下耕作。
此刻的賈張氏,心中交織著無儘的悔恨和怨恨。
“張翠花!張翠花——!”
遠處,一個農場乾警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報告政府,我在這呢!”
賈張氏聞聲,連忙直起身子,響亮地回應。
乾警快步走到她麵前,語氣中帶著幾分複雜:“張翠花,跟我來吧,有人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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