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裡的碳火說的很旺,屋裡溫暖如春,郭女士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兩床厚棉被,額頭蓋著一塊濕毛巾,人已經睡著了。
常百川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打盹,他已經一夜沒睡了,昨晚看護了一夜媳婦,郭女士直到今天早上,燒才退了些,草草的喝了口米湯,這才沉沉的睡著了。
常百川這才能忙裡偷閒,借此打個盹。
其實以郭女士的體質,她是不會輕易感冒發燒的,尤其是這半年來,,一日三餐吃飽喝足,頓頓有肉,生活裡沒有煩心事,睡眠安穩,臉色紅潤,神完氣足,身體狀態非常的好。
但是她這次發高燒,卻是事出有因,實乃無法抗力之因素。
自從密雲水庫九月正式動工起來,燕京群眾開始自發的帶著鐵鍬來義務勞動,各大機關單位,工廠學校經常會組織本單位的職工去義烏勞動一天。
常正陽他們學校也組織過這樣的活動,郭慧瑩的單位中央美院也不例外。
郭女士作為帶隊老師,昨天帶著十幾個學生去了密雲水庫,一開始的時候乾的好好的,大家情緒高漲,喊著口號,乾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隻可惜好景不長,問題很快就來了,美院的學生,很多都是沒怎麼乾過重體力活的,畢竟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會報考美院的。
繪畫可是很費錢的,紙張,畫筆,顏料都是消耗品,普通人家根本承擔不起。
於是這群美院的學生熱火朝天的才乾了一個小時,就氣喘籲籲的,體力開始不支,然後東倒西歪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女孩子暈倒了,郭慧瑩作為帶隊老師,當即就背起她往醫護帳篷那裡跑去,途中跑的太急,一腳滑倒,兩個人滾進了雪堆裡。
於是就這樣,出了一身汗,又在雪堆裡埋了一會,郭慧瑩女士不幸的,光榮感冒了,回到家後就開始發燒說胡話。
這可把老常家的老少爺們急壞了,常百川連夜找到老師馬向國,托他的關係,從醫學院的附屬醫院請來了專家到家裡看病,一夜折騰下來,弄的是雞飛狗跳的。
“大哥,娘什麼時候好起來?”
廚房裡,常正陽坐在煤爐子前,看著汩汩冒著水汽的藥罐子,小丫頭依偎在他的懷裡,神情懨懨的,一點也沒有平時的活潑勁兒。
往日的這個時候,不管外麵多冷,她都會和胡同裡的小夥伴在胡同裡,用小木鏟玩雪,大人不喊,他們就不回家。
“娘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
“我保證!”
常正陽和小丫頭碰了碰額頭,常婉月他們已經去上學了,他跟馬向國打過招呼,這幾天在家自學,所以才待在家裡。
其實不止郭女士,常正陽可以聽到胡同裡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這些人咳嗽,都是因為義務勞動受了風寒,這樣的情況不僅僅是胡同裡,整個燕京都是這樣。
這個冬天,咳嗽聲太多了!
對於大家的義務勞動,常正陽隻能說精神可嘉,實際上卻不可取。
隻不過身處這樣的火紅年代,他難道要和所有人,不要這樣拚命了?
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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