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即將被提拔為副教授的事,郭女士先是茫然,隨後恍然,最後是不好意思。
茫然是因為太突然,恍然是因為她想到自己這是沾了自家兒子的光了。
包括何雨柱被提乾,她這會也反應出來了,軋鋼廠領導那邊這是在示好呢。
畢竟老何家與他們家的關係在這一片人儘皆知。
最後的不好意思是因為她如果被提拔了,其他有資格被提拔的同事就要被耽誤了。
她倒不是不在乎職位提升,隻不過這對於她來說,僅僅是錦上添花而已,有人比她更需要這個提拔的機會。
“兒子,如果我拒絕了,對你會不會有影響?畢竟領導也是好意……”
“狗屁好意,一幫趨炎附勢之輩罷了,早乾嘛去了?去年怎麼不提拔你?你可是有小寫意水平的,現在傳統畫還有幾個小寫意?一個個都去吹捧狗屁不通的西洋油畫。如果你們美院不提這事,我會認為他們有文人的風骨,還會高看他們一眼,不過嘛,哼哼,都吃皇糧了,還有什麼狗屁風骨……”
本來按照郭女士的能力,她是完全夠資格被提拔為副教授的。
隻是之所以沒有被提拔,原因是多方麵的,主要她沒有好的師承,雖然是學院派出身,卻是自己領悟的,碰上排資論輩這種潛規則,所以始終沒有得到提拔。
郭女士看常正陽越說越露骨了,抬腳踹了他一腳。
“彆亂說,你娘我也吃皇糧了,怎麼的?我和他們是一丘之貉?”
常正陽生受了這一腳,卻隻能陪著笑臉道:“哪能呢,我娘可是美術界女神,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皎潔,他們連給你提鞋的資格也沒有!”
郭女士聽著很受用,嘴上卻幽怨道:“儘胡說,我都昨日黃花了,已經老了,隻能給你們帶帶孫子了,來福真乖。”
才四十五歲就說老,分明就是在催生娃!
常正陽腹誹了一句,感歎時代的不同,如果是二十一世紀,郭女士這年紀早就滿世界旅遊去了。
“娘,我和倩文說好了,這個月開始備孕!”
“真的?”
常正陽點點頭,郭女士頓時喜出望外,親了小來福好幾口,搞得小家夥一臉嫌棄的不停用小胖手推開這個才四十五的乾奶奶。
興奮勁過後,郭女士又想起副教授職稱的事,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如果院裡真的要提拔我為副教授,我會拒絕的,兒子,你說的對,我真的很討厭他們的嘴臉。”
“好吧,你要是不怕彆人說你傻,那就隨你了。”
“什麼傻,我這是高風亮節!”
郭女士白了常正陽一眼,抱著小來福去了胡同轉悠了。
“你這人怎麼一點也不矜持,備孕這事也要說。”
常正陽剛把魚殺完,汪倩文正好進了院子,她過來就揪住了常正陽的耳朵。
她剛才先回家裡把東西放下,哪想到才這麼會功夫,胡同裡就有人問她是不是要備孕了。
“冤枉啊,這都是我娘傳出去的,與我無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