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塵神色複雜,眼眸微動,盯著君無憂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墨千寒的目光也一直在君無憂身上,並沒有察覺遊塵此時的不對勁。
過了半個時辰,君無憂身側全是發黑的火焰,她的劍下正好是最後一隻掙紮的怪物。
抽搐幾下之後,那血肉模糊摻和著骨頭的東西終於安分了化成了一堆爛泥,連流動的方向都繞開了君無憂。
封閉的室內空間陷入了一種詭異地寧靜之中,君無憂掌心起火給涅盤劍好好擦拭了一番,等離開之後一定得去找找靈泉,把自己和劍都洗洗。
比起身上受的傷,君無憂更無法忍受這裡的肮臟。
她擦去嘴角的血跡,抬頭看向一直躲在傀儡的遊塵。
這個自詡前輩的人,眼中的平靜似乎終於起了波瀾。
君無憂想,這人利用她利用得這麼起勁,自己也立了誓言要給這人報仇,但這心裡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這半個時辰裡,墨千寒都還知道來幫她一二,這人怎麼就這麼心安理得呢?
君無憂心裡不痛快極了,墨千寒算是投資,以後說不得能有點回報。
遊塵算什麼呢?除了被帶到這更危險的地方來之外,似乎一點實質的好處都沒給她。
這可不行!
這麼折騰她,她總要收點利息,做點什麼才能散一散心中的不爽啊。
既然都要死了,那到時候她就送他一程吧。
君無憂低下頭,掩去了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
等起身的時候,君無憂已經恢複了清冷的模樣,像是什麼也不在意。
此時室內牆壁上已經亮起了一道古老的符紋,淡金色的,中心的獸紋倒是很像麒麟,周圍的一圈是君無憂看不懂的古老文字。
地上那些黏糊的血肉十分懼怕這道符紋,比畏懼君無憂更甚,流到了角落裡堆疊成一大團惡心的東西,但最終也沒形成一個能打的東西出來。
金光有節奏的閃動過後,君無憂三人被傳送出了密室。
君無憂原本以為越過那一道考驗就能抵達真正的墓室了,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是比之前更加令人不適的畫麵。
“這些都是麒麟的陪葬品,我知道的故事裡,玄靈界這隻麒麟妖皇可是了不得的存在,曾經穿行各個世界,連上三千世界裡都是有名的,據說離成為妖神隻有一步之遙。”
遊塵早已習慣了,眼前這一條“朝聖”之路上,都是為麒麟妖皇陪葬的活物,千千萬萬年出不去,早就相互啃食成了世間難容的怪物。
明知道不被世間所容卻還是渴望自由,瘋了一般往外竄。
遊塵麵上帶著痞氣的笑容像是故意給兩人賣弄一般,說起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除了中央大墓之外,都是沒什麼機關的,麒麟妖皇十分自信不覺得天山地下誰會來盜墓,隻是越往裡陪葬品越厲害而已,等跨過那道轅門,它們才會發起攻擊。”
君無憂漠然地看著眼前的階梯,階梯兩側是望不到底的深淵,漆黑如墨,多看一眼都叫人不適。
那道高大厚重的轅門之外,一級級台階潔白如玉,是上等的靈石礦脈裡挖出來的東西。
經過無數年的光陰,靈氣也不曾散儘,隻是被一種灰敗的氣息影響,如同明珠蒙塵一般掩蓋了靈氣的光暈。
君無憂試著挖了挖,確定過眼神,是她搬不走的寶物。
穿過轅門,就是一隻隻翹首以盼的怪物,它們一邊被君無憂三人吸引著注意力,一邊還不忘把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東西推搡下去,有些還打在了一處。
所使用的也是極其駁雜的靈力,畫麵激烈又令人惡心。
一級級往上走的台階也變成了黑紅的顏色,瞧著就十分瘮人。
“據說麒麟妖皇迎娶妖後的時候就是在這麼一處地方,妖後早早隕落,連肉身也不得留存,妖皇對它念念不忘,才在自己的墓中建了與它新婚時一樣的建築。”
三人走得很慢,遊塵也慢慢底給兩人說著一些事。
“那妖後也是夠倒黴的,大婚選這麼簡陋的地方?”
墨千寒仰著頭往上看,儘量摒除那些怪物還原這裡的真實模樣,但除了台階就是台階,頂上也沒什麼東西。
“錦繡門祖師是何人?”
君無憂一直沉默著,這一級級台階可不好走啊,一不小心隻怕就會灰飛煙滅。
遊塵的歲數也不過幾百年,千千萬萬年前的事怎麼可能知道這麼清楚。
如果代代相傳的話,能憑借自己的本事進入陵墓的應該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畢竟很久之前還沒有妖靈淵出現的時候,是沒有修士知道四大妖皇的陵寢在什麼地方的。
“哎!我們錦繡門就是個小宗門,哪裡比得上雲霄宗啊,祖師都是代代香火供奉的,不能比不能比……老夫也不知道祖師是何人啊,這麼多年過去,有些傳承早就斷代嘍。”
遊塵是不會說自己宗門的秘辛的,有些東西會隨著他死去徹底在這世間消失。
“你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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