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尚未穿透雲層,豬屠夫就已踏著晨光上門了。
柳峰叫豬屠夫小爺,小爺他家就住在柳峰家的隔壁的隔壁,兩家人挨得很近。
幾天前,柳峰家要殺豬的事情,就已經跟爺爺、大伯、二伯家裡說過了,他們吃完早飯後,就都紛紛過來幫忙。
大哥柳興滿,二哥柳興意,以及有著“響馬”稱號的三哥柳興駒,還有溫婉的小玲姐,都早早地聚在了一起,好生熱鬨!
在門外那棵粗壯的大椿樹下,小爺熟練地掛起鉤子,取出一堆閃亮的刀具,圍上了皮圍裙。
柳長青則在一旁忙碌著,他巧妙地用板凳和門板搭建起一個“v”型的台子,台子一頭高一頭低,形成一個自然的坡度。
在台子低的一頭,柳老頭已經早早地架起了大鍋,爐火熊熊,熱水翻滾。
一切準備就緒後,在小爺的指揮下,柳長青、二伯和柳興滿等人聞聲而動。
他們齊心協力,將一頭重達兩百多斤的大黑豬捉上了台子。
大黑豬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發出陣陣嘶叫,掙紮著想要逃脫,但在眾人的合力下,它最終還是被牢牢地按住了。
柳興駒雖然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但也勇敢地加入了逮豬的行列。
他緊緊揪住豬尾巴,臉上寫滿了興奮與緊張。
而柳興意、柳月、劉小玲和柳峰等人則站在一旁,觀看著這場殺豬大戲。
隻見小爺手持鋒利的尖刀,眼神堅定,動作嫻熟而利落。
伴隨著大黑豬的最後一聲嘶叫,尖刀深深地刺入了豬的脖頸,鮮血如泉湧般噴出,嘩啦啦地流進大瓷盆裡。
漸漸地,年豬便停止了掙紮,靜靜地躺在了台子上。
接下來的工序緊鑼密鼓地展開:刨豬毛、割去豬頭和豬尾巴、開膛去內臟……
柳長青和柳老頭在一旁默契配合,不一會兒就將整頭豬處理得乾乾淨淨。
稱重環節到了,大家合力將豬肉抬上了秤杆。隨著秤砣的移動,一個令人還算滿意的數字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大家臉上露出了笑容,今年的年豬分量,足夠讓全家人過個好年了。
最後,小爺將豬肉掛到了大鉤子上,開始仔細地分割。
他手法熟練,每一刀都切得恰到好處,將豬肉分割成一長塊,一長塊的。
處理完整頭豬後,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小爺收拾起家夥,急匆匆地趕往了下一家。
大臘月裡,等待他殺豬的人家還有很多,他一天得殺上四五頭豬才能忙得過來。
送彆小爺時,柳長青提了一塊肉和一條“牡丹”煙作為感謝。
小爺為人義氣,為同村人殺豬從不收錢,村民們過意不去,便會送上一些東西表達感激之情。
奶奶、大伯娘和二伯娘則忙著清洗豬大腸、洗菜、做飯。
柳長青和興滿哥他們將分割好的豬肉,搬到賀群芳房間裡的籮筐內放好,並從中挑選了幾大塊豬肉分彆送給爺爺、大伯和二伯。
其他人則各司其職,有的挑水、有的燒火、有的從自己家裡搬來桌椅,在堂屋裡拚成一個大桌子,足夠坐下十幾人。
小孩子們聞著豬肉的香味,圍在鍋邊咽著口水,等待著即將上桌的美味佳肴。
如今的賀群芳手裡有了些積蓄,人也變得大方了許多。
以前家裡窮,賺點錢都不敢亂花,還要攢錢給孩子們上學和建房子。
每年殺年豬時,大部分的豬肉都賣了,殺豬菜也不敢多放肉,放的最多的是大骨頭。
但現在不同了,賀群芳做飯時挑的都是好肉,讓大伯娘他們隨意發揮,不需要省,分量要足。
今天,大家必須都能吃好,吃飽。
三口大鍋裡的豬肉、大排骨、豬血等食材在爐火的烹煮下咕嘟作響,一個多小時後終於煮好。
熱氣騰騰的“豬肉白菜粉條”、“排骨燉蘿卜”、“豬血心肺湯”等菜肴一一上桌,香氣四溢。
柳老頭看著這一桌豐盛的殺豬菜,和圍在身邊的兒孫們,心情激動不已,高聲宣布:“開飯啦!”
大家紛紛伸出筷子,夾起大塊大塊的肉,大口朵頤起來。
一年之中,隻有殺豬這天才能如此痛快地大口吃肉,孩子們更是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有童謠唱到:“小孩,小孩你彆哭,進了臘月就殺豬;小孩小孩你彆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餐桌上,爺爺奶奶牙齒不好,就撈些燉的比較軟爛的豬肉,那些已經快要骨肉脫離的,他們不要,他們喜歡吃厚塊肥肉,咬在嘴裡冒著油汁。
柳峰則喜歡啃那些掛著肉的大骨棒,還被奶奶戲笑說:“你這傻孫子,咋儘挑著骨頭啃呢?”
柳長青還拿來了一瓶白酒,和爺爺幾人喝了小盅,他們除了大哥柳興滿的酒量好點,其他人都不勝酒力。
三哥柳興駒直接被大哥柳興滿喝趴到了桌子底下,被爺爺柳老頭笑罵了幾句。
一大家人,歡歡鬨鬨地吃著殺豬菜。
吃過殺豬菜,馬上就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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