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坐下沒扯幾句,大妞便端著酒菜來了。
喝著小酒聊著天,兩杯酒下肚。
金老感歎道。“唉,四九城這天變的太快,不過看現在的情形算是穩定下來了。”
常威笑了笑點頭。“再大的暴風驟雨,總有停的一天不是,這是必然。”
金老呡了口酒又繼續說道。“阿威,實不相瞞,我有三個兒子。當年老大老二感覺國民黨勢大,能穩坐天下大勢,義無反顧的進了隊伍,想再續家裡權勢,我是攔都攔不住。結果沒幾年,幾放勢力爭鋒,最後被趕的落荒而逃,死的死逃的逃,跑彈丸之地苟延殘喘。
真是造孽啊,安安穩穩過日子不行嘛,老二死了留下孤兒寡母,老大帶著妻兒跟著跑了。
可他們當初造的孽,卻要牽連家人,子債父償天經地義,我認了,但老二家的孤兒寡母,老實本分的老三一家……”他說著便聲淚俱下。
常威大概明白了,金老為什麼這麼爽快的來,還主動吐露心聲了。
因為眼前四九城內在瘋狂的清理特務分子,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以前這種事都是要被牽連的,何況他又加上一層遺老的身份呢?所以想為二兒家的遺孤和三兒子一家謀求個安全保障。
他拍了拍金老的肩膀安慰道。“金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當時的局勢,誰能看得到今天呢?”
金老自斟自飲一杯,絮絮叨叨的接著說道。“老二的遺孤孝順持家,和老三一家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從來沒有參與過政事。以前那些當政的,我還能破財免災,可現在的政府不一樣,那一套根本行不通。
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陷入危難……”
常威不動聲色的聽著,金老這算是有種驚弓之鳥的錯覺,或者是人老成精的先知先覺。在起風之前,他們這些遺老和國民黨家庭,隻要不是當事人是特務,基本都不會有事。但起風後,會被翻舊賬清算,那就肯定有事了。
既然金老有這樣的先知先覺,倒是可以順水推舟,提前互利互惠,反正有便宜占。
早十幾年讓他提前避禍,那也是避禍不是,要是到時候才跑,還不一定走的掉,就彆說家產了。
“金老,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您應該了解,都經曆過,而且曆朝曆代都是如此……”
金老聽到常威肯定了他的所猜所想,臉色變了,心裡更不平靜了。
“阿威,你看能不能……”
常威直接打斷他接話。“不能,我保不住,不僅我,就算是頭上的那幾位也一樣沒那本事。更甚者,那幾位大人物都可能保不住。”他這是實話,不算是危言聳聽,起風了,大人物都自顧不暇。
聞言,金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心直接跌到了穀底。
當官的,他也不認識彆人,何況常威說他上麵的人都沒那能力,連那幾位大人物都不一定,那一家子不是要等死的節奏……
見金老神情,常威知道拉扯到位了,該給根救命稻草了。
“金老,保不住不代表沒辦法,作為朋友,我肯定不能見死不救,剛好有個路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金老一聽還有路子,這不就是救命稻草嗎?連忙急切的問道。“什麼路子?隻要能保住他們一家就好,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常威淡淡一笑。“金老,我說了咱們是朋友,談錢就見外了。這個路子一分錢不用花,就看你願不願意。”
金老焦急的說道。“你小子彆賣關子了。”
常威側身靠近金老低語。“金老,如果輪到頭上,我想多少家底都是浮雲了吧。所以我的辦法就是,趁早變賣家產,遠走海外。據我了解現在把控的的很鬆,隨時都能走。”
“這……”金老聽完,臉色變了又變,他這麼大年紀肯定不想離鄉,也舍不得兒孫在身邊的天倫之樂。家產又不好出手,而且到海外人生地不熟的……
“金老,其實香江是個不錯的地方,雖然是鬼老管轄,起碼都國人,語言也通,您去了養老比四九城可舒服……您自己衡量吧。”常威悠哉悠哉的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那就去香江。”金老皺著眉頭,沉思了許久,最後一咬牙。隨後又為難道。“可短時間要變賣家產,這根本不可能,大物件也帶不走……”
常威微微一笑,這才是他想要的回報。“金老要是信的過,你帶不走,不方便攜帶的東西,我可以幫你處理折現,比如院子,古董,還是黃金……我知道大團結在外麵不通用,為了方便你,不管你是要美刀還是港鈔,我找朋友都能給你弄來。”
他的目的可不僅僅是金老的財產,胃口大的很……是金老認識的所有遺老們,有一個帶頭,後麵……
房產多,彆人擔心害怕,但常威不擔心更不害怕,身後站著有二十七個村,還找不到些信得過的人?這個時間到房產還沒普遍登記。
1952年到1955年之間,都可以到政府的房產機構進行登記,拿房產契證。以後街道征用,但改開後隻要有房契,那東西還是你的,前提是不能是那些大王府陵園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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