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馬上就要開場,豐老頭他們拿出一堆樂器讓蕭長風挑,他們的意思很明顯,他們想要試試蕭長風的成色。
這關乎到他們對蕭長風的培養計劃,也關乎到他們以後要按什麼水平給蕭長風分錢。
畢竟學徒也分三六九等,這年月隻要願意幫人帶孩子,再能給點工錢,願意出來掙錢的年輕人不說一抓一大把卻也不缺三個五個。
蕭長風也明白這些,所以他點點頭,拿起口琴打量了一下。
綠塑料琴格,黃銅的音簧,包不鏽鋼蓋板,標準的24孔口琴。
台下的村民多數還在各自聊天,看到蕭長風徑直走向了舞台,大家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表演哪首曲子呢?前世的流行歌曲不太適合,那吹點什麼?想了一下,蕭長風還是選擇了自己最愛的琴譜之一《貝加爾湖畔》。
哼哼嗯哼哼,悠揚的琴聲在冬天的早晨飄蕩。
輕柔和緩的琴聲仿佛讓人置身在那悠閒的木屋,木屋裡還有散發著溫暖的壁爐,桌上一本有些泛黃的老詩集,窗外是鬱鬱蔥蔥的白樺樹,還有那安詳的貝加爾湖畔。
好吧,這些都是蕭長風給自己加的心理暗示,在其他人看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看到蕭長風那自我陶醉的表情,台下的王老五麵無表情的說道:
“曲子不錯,長風的口琴技術還可以。”
劉大拿也點頭道:“你們還彆說,這小子最起碼放的開,第一天就敢登台表演,就這份心理素質就不是一般年輕人能有的。”
靳少奇冷哼一聲道:“這也沒什麼吧,吹口琴誰愛看啊,而且你們也看見了,他全程閉著眼睛吹,估計是睜開眼後他會害怕,就這種心理素質,要是表演不過關被人轟下台,他估計立刻就得崩了。”
事實是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蕭長風那鬆弛的感可不是閉著眼就能有的,這明顯是一顆大心臟,這種心臟用於表演那是再好不過。
至於靳少奇是怎麼回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就連女人們也沒往這邊看,根本沒人想搭理他,最後還是劉大拿怕他年輕人麵子上掛不住說道:
“嗬嗬,先聽聽看,今天的開場音樂就讓他自己來,有什麼本事都讓他亮亮。”
他們還是一些懂音樂或者至少懂點樂曲的,村民們就更不懂這些了,他們根本不懂音樂,也不愛聽這種怪模怪樣的曲調,所以有老太太問:
“這孩子嘴上捂的那個嗚嗚叫的是個什麼東西?”
“好像是個琴?”
“什麼琴,用嘴吹的,估計是個笛子。”
“那他閉著眼乾啥?”
“估計是吹的太用力眼睛睜開了不好使勁。”
“媽,不對,那叫口琴,俺們學校音樂書上就有這個。”
“還真是個琴啊,那你們在學校也教這個?”
“俺們老師倒是有,但俺們都沒有東西他怎麼教,他就教唱歌,你要不也給俺買一個口琴。”
“滾蛋,給你買個棒槌你要不要?搭個梯子就想上房,連個算盤都打不明白的玩意,給你個琴你就能學會啦?”
“你又不給俺買你咋知道俺吹不明白。”
“滾,彆逼俺在這揍你。”
小孩被母親這一驚可了不得,隻見他一溜煙跑到了彆處。
一曲《貝加爾湖畔》很快演奏完畢,下麵的觀眾依舊吵鬨,蕭長風問豐老頭他們道:
“怎麼樣?大家覺得還行嗎?”
豐老頭沒有打壓年輕人的意思,隻見他點頭道:
“這個琴吹的還不錯,不過這個曲子咱們農村人聽不明白,其他的你還會點什麼,會不會比較鬨騰的曲子?不是還有那麼多樂器呢嗎,會用哪個都試試。”
“我最厲害的就是吉他,口琴和電子琴這三樣,架子鼓還湊合,不過這些咱們這都沒有,那我用小鼓試試?”
“試你的。”
小鼓直徑隻有尺餘,這玩意和銅撥、銅鑼加起來就是農村秧歌隊三大法寶,蕭長風上學時自從學會了樂器後,年年村裡扭秧歌都讓他和村裡幾個小年輕去敲鑼打鼓,所以他對這些並不陌生。
“鼓有點小,大鼓聽著才帶勁。”
“這有啥,俺們大隊有大鼓,俺這就叫人去抬過來。”
孫隊長的話讓蕭長風有些哭笑不得。
“孫隊長,您這不是給我增加工作量嗎。”
說是這麼說,蕭長風的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下來,把鼓放在鼓架上,兩根木製鼓槌緊握,看似隨意的往鼓前一站。
鼓槌輕落,鼓槌看似重若千斤,落在鼓麵上卻點之即分。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噠噠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鼓點如雨點般落下,槌鼓相交,鼓槌相碰,鼓聲也如雨點一般密集。
小鼓的聲音沒有大鼓的震撼,可如此密集的鼓點卻也恰恰證明了肖衛國說自己可以玩鼓這句話不是謊言,架子鼓他們確實沒有,不過大家都見過,以前那些大廠裡的樂隊中什麼西洋樂器都能看到。
鼓點依舊密集,而且時鬆時緊,有時會格外的密集,蕭長風的站姿卻早已變成了半蹲,鼓聲依舊輕柔,蕭長風的兩隻胳膊卻肌肉隆起。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