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對《馬前潑水》的情節有所猜測,但蕭長風卻並不喜歡這個結局。
因為因果樹的原因,他在短短時間裡看到了好幾個熟人的慘死的場麵,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場景,蕭長風也一樣,他隻是刻意不去想,可每當想起來,這些場景都會給他的心裡造成沉重的負擔。
上午的戲已經完結,村民們三五成群的各自回家吃午飯,演員們收了東西都往回走,他們這幾天吃飯都在孫隊長家,中午的菜是以豬肉燉粉條為主的亂燉,肉不少,菜裡加的蘑菇木耳更多。
蕭長風之前已經吃了一顆忘憂丹,讓自己最“真誠”的笑容堆上臉,豐老頭遞來寫了台詞的小本子讓他看,豐秀蓮也湊過來問道:
“小風,上午那幾出戲喜歡看嗎?”
“還行。”
“那你都喜歡哪裡呢,跟俺說說?”
“表演不錯,表情動作也好,台詞一絕,但就這個唱腔我不太習慣,我以前沒聽過這樣的戲。”
蕭長風全程都在笑,雖然有人看他不舒服,但大多數人卻很喜歡這個愛笑的年輕人,大家也不覺得他在針對什麼,年輕人不喜歡看戲是常態,相比於戲曲,明顯電視、廣播、磁帶這些“高科技”中的流行歌曲更受年輕群體的歡迎。
沒意見的人隻是笑了笑沒把蕭長風的話當回事,可人一多事就少不了,多數人不能代表所有人,隻見靳少奇就瞪著蕭長風說道:
“用得著你喜歡嗎?不喜歡你彆來呀,俺們求著你跟來了?蕭長風,你給俺聽好了,你以前是傻不拉幾沒人願意搭理你,既然你現在好了,進了這個班子,就得勤快聽話,不然哼哼,不用彆人,俺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頓。”
本來吃飯時候的氣氛還不錯,主家人好做的飯也好,演員也都儘心儘力表演,自覺要對得起這份招待和酬勞,可靳少奇這種話一出,大家的臉色立刻都變得不好看起來。
不管在任何情況下的任何行業,團隊內部不和諧永遠是最被忌諱的情況之一,而且雖然孫隊長他們是這次演出邀請的主家,可在這種情況下無疑也屬於外人,在外人麵前暴露內部的不穩定,這無疑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蕭長風的不回應並沒有換來靳少奇的停止指責,隻聽他繼續說道:
“蕭長風,你耳朵裡塞驢毛了?俺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看到蕭長風裝聾作啞不答應,靳少奇竟然隔著李建軍伸手過來扒拉他,這樣蕭長風可不答應了,隻見他回手就把靳少奇的手抓在了手裡。
蕭長風隻一抓一捏就控製住了靳少奇的手不讓他動彈,蕭長風迅速甩開了靳少奇的手,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就憑剛才那一下,靳少奇就知道蕭長風雖然看麵相看起來隻是個大孩子,但力氣方麵卻遠不是他能比的。
蕭長風本身就是走南闖北練就的身板,再加上一頭壯年野豬的核心力量,普通人在蠻力方麵跟他可沒法比。
好在他沒有使壞的意思,還是那句話,家醜不可外揚,團隊裡就算真有矛盾也不該在彆人家裡鬨。
“靳哥,占便宜要知道夠,真要動起手來,三五個你多半也不是我的對手。”
蕭長風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把頭轉向了彆處,靳少奇有心再耍點性子又怕挨打,索性隻是氣哼哼的說了句:
“豐叔看你找這新人,啥都不會脾氣倒挺大,前輩還不能說幾句了。”
豐老頭隻是笑卻沒回應,其他人更是麵色如常,沒打起來就好,誰占便宜誰吃虧他們一概不想管,靳少奇嘮叨了兩句偃旗息鼓,豐秀蓮卻悄悄低頭輕笑了一下。
孫隊長有兩個小兒子還在上中學,因為家裡多了幾個女人,這兄弟倆羞的頭都不敢抬起來,都幾十歲的人了,孫隊長卻沒那麼矯情,隻聽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蕭長風跟豐老頭開玩笑道:
“老豐,這就是你給秀蓮找的搭子?”
豐老頭嗬嗬笑道:“先培養看看,行不行還不好說,萬一秀蓮嫁了人,以後還唱不唱戲還兩說呢。”
“那是,找個好人家總比在外麵吃苦強。”
孫隊長深以為然,可秀蓮和孫書記的兩個兒子卻羞成了大紅臉,好像孫隊長他們在撮合他們一樣,特彆是那兩小子,純純是自作多情。
菜是每人一碗,饅頭卻是隨吃隨拿,蕭長風的胃口大的很,麵盆裡的大饅頭竟然被他吃了一小半,這年頭人都能吃,一頓飯能吃七八個大饅頭的成年人比比皆是,可這麼能吃的半大小子卻也不多見。
孫隊長笑著問道:“俺家的飯怎麼樣啊小夥子,能吃的慣吧?”
大家都看過來,正在埋頭造飯的蕭長風抬頭看到孫隊長他們正對自己笑,連忙放下碗筷豎起兩根大拇指用力比劃著說道:
“量大味道好,您們這飯真是絕了,就是我這飯量最近有點漲,吃相有點難看,您彆笑話我。”
“哈哈哈,大小夥子能吃怎麼了,咱們農村人就不怕你吃得多,能吃才有力氣,俺家彆的不多,就糧食多,你想吃多少俺都能供的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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