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共也就四五十分鐘路程,但因為天冷路滑讓他們多走了一個小時,說話間幾人就進了村裡,村子不大,蕭長風在豐老頭的指揮下把車停在了村子最後一排的一個院子門外。
很普通的農村院落,看不出任何特彆,豐老頭帶頭往屋裡走,裡麵的人聽到動靜後也有兩個人迎了出來,看樣子這兩人應該是父子兩。
“老豐你來了,這是秀蓮吧,都長這麼大了。”
“老叔,俺老嬸在家嗎?”
“在呢,快進屋,你老嬸擱屋裡等著你了。”
豐老頭跟父子倆寒暄了幾句,進到屋裡後蕭長風終於看到了豐老頭的目標,一個看麵相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有人進來老太太坐在炕頭也沒挪窩,看她的神態動作,蕭長風就知道她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怎麼能看的出來的呢,因為人家老太太眼睛緊閉,偶爾睜開也隻能看到很小的一塊黑眼仁,蕭長風又不瞎,當然能看出老太太眼睛有毛病。
“老嬸兒,俺又來看你來了。”
旁邊的中年人也說道:“媽,俺豐大哥還給你帶了雞蛋和奶粉。”
“哎呀,小豐你這是乾啥,你們掙點錢也不容易。”
“老嬸,俺們再不容易也不差你這口吃的,你和俺老叔要保重身體呀,你們今年沒怎麼難受吧。”
老太太頓時笑著搖頭道:“俺身體沒事,你老叔倒是前幾天感冒讓村裡的大夫給輸了幾天液,不過現在也好利索了。”
“都輸液了?看來老叔病的也不輕吧,不過好利索了就行,冬天的傷風感冒有時候防不住。”
“對,好了就行,小豐咱們娘倆也彆嘮了,人家那邊等的急,咱們快去快回,回來後俺再說說秀蓮這丫頭的事情。”
她是怎麼知道豐秀蓮也來了的呢,是她還能看到?還是靠嗅覺?聽說還要去彆的地方蕭長風倒是無所謂,來都來了,大家又這麼熟,開車又費不了什麼勁。
“小風,你還得送俺們去個地方。”
“行啊,你們認識路就行,現在走嗎?”
“現在就走。”
蕭長風去熱車,豐老頭幫著那段父子拿出來不少東西,這一走又是一個多小時。
又到了另一家人家裡,這家人很熱情的招待他們吃了午飯,蕭長風這才知道這家人請老太太來是因為家裡的女人得了怪病。
女人總是莫名其妙身體發軟起不來,到了晚上還時不時的對著月亮發出怪叫,去醫院人家檢查後說她沒病,人們都說這個婦女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家裡人沒辦法隻能請“仙家”來為她治病。
飯後在老太太的催促下,眾人又去拿東西布置場地。
聽說這邊要跳大神,所以除了蕭長風他們和那家請老太太來的這家人外,緊跟著又來了許多看熱鬨的村民。
吩咐了這家人一些事情,比如在請大神的時候要把門窗卸掉,又比如要求這家人借至少四口鍘刀回來掛起來。
老太太的丈夫開始給她身上披掛專業裝備,而他們的兒子和豐老頭則帶著那家剩下的人開始布置場地。
院子中央擺下一張長桌,長桌圍上彩色桌圍,插一支紅旗,放一個豬頭,放一鬥糧食,糧食上蓋著寫了福字的紅紙,上麵還擺煙酒香燭,酒菜,饅頭之類的貢品。
桌上還有兩樣是蕭長風不認識的,一個是寫著一個令字的令旗,令旗圖案怪異,估計是有什麼講究,還有一個是一張畫像,畫像上畫著五排人物,人物中有文人雅士也有披甲將軍,具體是誰蕭長風一個都認不出。
老太太臉上畫著彩妝,身上穿了五色絲絛做成的專業服裝,頭上戴上了一個好像是由羽毛編織而成的帽子,腰間係了一條皮繩子,繩子上綁著銅錢銅鈴鐺和鐵鈴鐺之類的東西。
更讓蕭長風驚訝的是,布置完場地後豐老頭也換上了一身類似的裝扮,冬天的白天太短,等他換完服裝那家人也準備好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你們去把她扶起來。”
老太太拿起一麵和豐老頭手中一樣的單麵鼓,這種鼓臉盆大小,後麵還用金屬絲綴著五串銅錢。
屋裡炕上的女人被扶起,公布蓋頭兩手中各被塞了一炷香。
單麵鼓被敲響,“咚咚咚”的鼓聲中被裝扮成五顏六色的老太太跳了起來,旋轉,跳躍,神秘詭異卻並沒有肩並著肩。
夜色中火紅的炭火時不時被鏟出來倒在老太太腳邊,老太太一邊舞動一邊口中還念念有詞的念著不知名的咒語,她身上的各種鈴鐺和銅錢隨著她的舞動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豐老頭也沒停著,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就有了動作,隻見他閉眼站定手中敲鼓,口中更是唱著很有韻律的詞調,這種詞調並不是老太太口中那種聽不懂的咒語,隻聽他唱道:
“日落西山黑了天,龍歸滄海虎歸山。龍歸滄海能行雨,虎要歸山得安眠。大路斷了車和輛,十家九家把門關。
行路君子住旅店,家雀卜鴿奔房簷。隻有一家門沒鎖,燒香打鼓請神仙。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武王鞭。先說鼓後說鞭,起名就叫晃魂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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