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卻是不能拿出來說的。
玉帝頓了頓，看向孫悟空：“你所求不過是讓鳳仙郡恢複降雨，本尊大度，便允了。”
夏羨魚看向玉帝：“如今鎖鏈已斷，米山和麵山猶在，玉帝怎能食言？”
玉帝餘光看到景還在用乾坤袋收取麵山，眼皮抽搐道：“本尊慈悲為懷，見不得凡人遭受苦難。
麵對鳳仙郡首的冒犯，也隻是輕拿輕放。”
夏羨魚反問：“玉帝慈悲？”
玉帝點頭：“本尊不過停了鳳仙郡五日降水而已。”
“五日而已？
你是不是在這九重天宮待了太久，久到忘記了仙凡有彆。
人間五年大旱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五年莊稼顆粒無收，意味著普通人家連喝一口清水都是奢望。
意味著有無數長輩為了兒孫擁有活命的機會活活渴死餓死。
這一切，在你看來，仍舊是自己仁慈。”
夏羨魚字字鏗鏘有力，目光如同利刃紮在玉帝身上。
玉帝底氣不足道：“如今我已收了禁錮，鳳仙郡接下來十年都會風調雨順。”
“補償？”
夏羨魚上前一步：“若不是我在這兒收了一天一夜的米山麵山，高高在上的玉帝會消了禁錮嗎？
不，你不會。
坐在九重天宮太久，你隻會覺得神威自不可冒犯。
既然有不長眼的撞了上來，就該承受神明的怒火。
比起神明的尊嚴來，區區凡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凡人在你眼中，和朝生暮死的蜉蝣沒有區彆。
你如今順勢退讓，是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不，不是的。
你隻是覺得比起不痛不癢的尊嚴來，幾十萬年的修為更重要。”
空氣突然變得沉默，隻能聽到麵粉被吸入乾坤袋的聲音。
玉帝看向夏羨魚的眼神怒氣湧動：“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討厭！”
哪怕是氣急了，玉帝也不敢對夏羨魚出手，不知是顧忌著老君，還是旁的什麼。
太上老君一甩拂塵，看向夏羨魚：“剝奪他萬年修為，足夠了。”
夏羨魚自然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她一個眼神，景就收起錦囊跳到她懷中。
玉帝見此一甩手，地上的米山麵山都消失不見。
再一揮手，便沒了影子。
夏羨魚憤懣不平：“這樣的一個人，憑什麼能坐上天帝之位？”
老君看著夏羨魚，長歎一口氣，正準備開口，卻被她打斷。
“算了，先不問了。
反正以後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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