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今的長安,武曌也很欣慰。
雖然大明宮已經隨著曆史逐漸風化,隻留下些許斷壁殘垣。
但日月仍在,山河未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如今的時代,就是她期待中的樣子。
女性也可身居高位,不用再被禮法和規矩轄製,女性可以有野心,可以綻放,可以成為自己的任何想成為的樣子。
當夏羨魚問她,要不要去乾陵看看的時候,武曌拒絕了。
千百年後,她和李治的殘軀仍舊長眠於那兒。
她不想去打擾屬於這個世界的他們,如今她有了新的目標,就是重看一遍這山河。
諸葛亮和霍去病不出意外也拒絕了參觀自己的陵墓的想法,畢竟直麵未知也需要勇氣。
倒是嶽飛,猶豫了一會後看向夏羨魚:“麻煩姑娘了,嶽某想去看一看。”
嶽飛墓坐落在曾經的蘇杭,距離西湖景區不算遠。
嶽飛一進景區,就被墓闕前有照壁上嵌著的“儘忠報國”四字吸引。
夏羨魚解釋:“這是後來明朝時期的人製作的,您在那個時代無法施展抱負,是君王昏庸無能。”
再往裡走,嶽飛看見了左側嶽雲的墓碑。
他控製不住激動,伸出手去,撫摸著冰冷的墓碑。
眼眶卻濕潤起來:“我的孩兒,沒想到我還能再次見到你。”
墓碑和皮膚接觸的地方涼意更甚,嶽飛卻如同沒有知覺一般。
他記得自己在獄中受儘折磨死去,卻忘記了嶽家軍和嶽雲還在外麵。
他們生前沒有來得及見最後一麵,卻被後人葬在一起,以另一種方式團聚。
這一刻,嶽飛撫摸著墓碑,仿佛穿過時光撫摸著嶽雲已經冰冷的軀殼。
他不是什麼嶽將軍,隻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父親,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嶽飛的墓門前有四個跪姿的鐵人,是曾經構陷自己的那四個人。
夏羨魚想了想開口:“他們可以因為一己之私構陷殘害您,但後人不會放過每一個罪人。
曆史會審判他們,被雕成鐵人跪在墓前謝罪算什麼?
他們對不起的不僅僅是您,更多的是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
看著眼前這一切,嶽飛隻覺得自己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團棉花,精忠報國他做到了,青史留名,他也做到了。
作為將軍,他有種近乎本能的直覺。
嶽飛看向夏羨魚:“嶽某有個請求。”
夏羨魚無意識撫摸上左手的星輝餘燼:“將軍但說無妨。”
嶽飛看了一眼嶽雲的墓碑,又看向另一側象征著嶽家軍的石人。
“我想,見我兒嶽雲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