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是這所學校的新生,初來乍到,便被那座古老的鐘樓吸引了目光。鐘樓位於校園的偏僻角落,周圍環繞著幾棵參天的老槐樹,樹乾上斑駁的紋路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神秘符號。鐘樓的牆壁爬滿了墨綠色的藤蔓,它們沿著磚石的縫隙蜿蜒生長,像是要將這座鐘樓緊緊束縛。
每當夕陽西下,鐘樓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一個巨大的怪獸籠罩著附近的地麵。秦月第一次靠近鐘樓,是在一個午後。那天,她為了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畫畫,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鐘樓的大門緊閉著,上麵的銅鎖已經鏽跡斑斑,透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秦月繞著鐘樓走了一圈,發現有一側的牆壁有一些殘缺,幾塊磚頭掉落下來,形成了一個可以勉強攀爬的缺口。
好奇心作祟,秦月小心翼翼地從缺口處爬了進去。鐘樓內部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灰塵味,四周昏暗無光,隻有從牆壁縫隙透進來的幾縷光線。腳下的木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仿佛在抗議著秦月這個不速之客的闖入。秦月心跳加速,既緊張又興奮,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了前方。
前方是一道狹窄的樓梯,蜿蜒向上。秦月深吸一口氣,開始沿著樓梯往上走。樓梯的扶手也是木質的,有些地方已經斷裂,秦月隻能扶著牆壁慢慢前行。越往上走,那種壓抑的感覺就越強烈。當她終於走到樓頂時,看到了那口巨大的鐘。鐘身布滿了銅綠,鐘錘靜靜地懸在那裡,仿佛在等待著敲響的那一刻。
從鐘樓頂上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到校園的大部分景色。秦月被這獨特的視角吸引,暫時忘記了恐懼。她開始支起畫板,準備畫畫。然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那哭聲很微弱,卻像是能穿透靈魂,讓秦月的脊背一陣發涼。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哭聲似乎是從樓下傳來的。
秦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下去看看。當她回到樓梯口時,卻發現樓梯變得更加昏暗了,仿佛有一層迷霧籠罩著。她戰戰兢兢地往下走,哭聲越來越清晰,像是一個女孩在絕望地呼喊。秦月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手機的光線也跟著晃動。
當她走到鐘樓中間的一層時,發現有一個房間。房間的門半掩著,哭聲就是從裡麵傳出來的。秦月緩緩地走近房門,透過門縫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白色校服的女孩背對著她,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秦月鼓起勇氣,輕輕地推開門,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哭?”
那個女孩沒有回答,依舊在哭泣。秦月走近一些,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女孩的時候,女孩突然轉過身來。秦月驚恐地發現,女孩的臉上滿是鮮血,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洞無神。秦月尖叫起來,轉身就跑。
可是,原本熟悉的樓梯此刻卻變得錯綜複雜,秦月感覺自己像是在迷宮裡一樣,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她的手機也在慌亂中掉落在了地上,光線消失,周圍陷入了一片漆黑。秦月隻能憑著感覺在黑暗中摸索,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突然,她撞到了一個硬物,伸手一摸,是那口大鐘的鐘身。秦月不知道自己怎麼又回到了樓頂,她絕望地拍打著大鐘,希望能引起外麵人的注意。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耳邊傳來一陣陰森的低語:“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秦月猛地回頭,卻什麼也看不到。她拚命地掙脫那隻手,朝著鐘樓的邊緣跑去。在跑到邊緣的時候,她腳下一滑,差點掉下去。她緊緊地抓住邊緣的欄杆,身體懸在半空。此時,她看到樓下有幾個模糊的身影在走動,像是保安在巡邏。秦月用儘全身的力氣呼喊:“救命!”
可是,那些身影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呼喊,依舊不緊不慢地走著。秦月感覺自己的手越來越滑,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鐘聲。那鐘聲震耳欲聾,在鐘樓裡回蕩。隨著鐘聲響起,周圍的黑暗似乎漸漸散去,秦月也恢複了一些力氣,她艱難地爬上了鐘樓。
當她再次看向樓下時,那些身影已經不見了。秦月不敢再停留,她找到了樓梯,快速地跑了下去。當她從鐘樓的缺口處爬出來時,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回頭看了一眼鐘樓,那座古老的建築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裡,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秦月回到宿舍後,大病了一場。她沒有把鐘樓裡的經曆告訴任何人,因為她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她。病好後的秦月,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她發現自己的生活開始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每天晚上,她都會在夢中回到鐘樓,聽到那陣哭聲,看到那個滿臉鮮血的女孩。而且,在現實中,她經常會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無論是在教室裡上課,還是在食堂吃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如影隨形。
有一次,秦月在圖書館自習,她總覺得周圍有一股寒意。當她抬頭看向對麵的書架時,恍惚間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她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可是,當她繼續學習時,卻發現自己的書本上出現了一些暗紅色的水漬,像是血跡。秦月驚恐地合上書本,逃離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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