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從未想過,自己平靜的生活會被那詭異的喊魂聲打破。那是一個下著細雨的夜晚,細密的雨絲如同大自然編織的一張灰色巨網,將世界籠罩其中。李麗獨自在家,父母出差在外,偌大的房子裡隻有她單薄的身影。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打在玻璃上,發出一連串不規則的聲響,像是有無數雙小手在抓撓,又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在低聲咆哮,試圖闖入這唯一的溫暖之地。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那聲音太過微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絲縹緲的氣息。可漸漸地,那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個音節都像是重重地敲擊在她的耳膜上,仿佛就在她的窗邊,近得讓她能感受到那聲音中的絲絲寒意。“阿花……阿花……”,那是一種蒼老而又悲戚的聲音,像是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滄桑,帶著深深的哀怨和無儘的思念,又像是來自地獄的呼喚,要將世間的安寧都撕扯得粉碎。李麗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了她的心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戰戰兢兢地走到窗邊,每一步都帶著猶豫和恐懼,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她的手顫抖著伸向窗簾,緩慢地拉開一條縫隙,想要看個究竟。然而,窗外隻有昏暗的路燈下被雨絲籠罩的街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隻有雨滴在燈光下形成的一道道斜線,像是無數幽靈在翩翩起舞。
第二天,李麗在學校裡依然心有餘悸。她的眼神中透著驚恐和疲憊,黑眼圈像是濃重的陰影籠罩在她的眼眶周圍。和好友說起昨晚的經曆,好友卻以為她是幻聽,畢竟那隻是個雨夜,雨水的滴答聲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想象力往往會變得格外豐富。好友的安慰並沒有讓李麗安心,那聲音太過真實,真實得讓她無法將其當作一場幻覺。
可當天晚上,那聲音再次毫無預兆地響起。“阿花……阿花……”李麗驚恐地捂住耳朵,試圖阻擋那聲音的入侵,可那聲音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腦海裡回蕩,不斷地衝擊著她的理智防線。她的身體蜷縮在床上,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她再也忍不住了,決定要弄清楚這聲音的來源,哪怕那是未知的恐懼。
她循著聲音的方向,來到了屋後的老樹林。樹林在夜色下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陰森恐怖。黑暗中,樹木的輪廓像是扭曲的怪物,它們的枝乾相互交織,像是一雙雙伸向天空的魔爪。李麗顫抖著打開手電筒,微弱的光在樹林裡顯得如此渺小,像是黑暗大海中的一點孤星,隨時都可能被吞噬。那聲音依舊在呼喚,她順著聲音走去,腳下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落葉在她的腳下破碎,那聲音在寂靜的樹林裡格外清晰,仿佛是某種警告。
突然,她看到前方有一個破舊的木屋。木屋的門半掩著,喊魂聲就是從裡麵傳出來的。木屋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破敗不堪,牆壁上的木板已經腐朽,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大洞,像是一隻隻空洞的眼睛注視著闖入者。屋頂上的茅草稀疏,有幾處已經塌陷,雨水從縫隙中漏下,在木屋周圍形成了一個個小水坑。李麗鼓起勇氣,慢慢靠近木屋。當她走到木屋門口時,那聲音戛然而止。四周一片死寂,隻有她沉重的呼吸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木屋的門,一股腐朽的氣味撲麵而來,那氣味像是死亡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想要嘔吐。屋裡很暗,借著手電筒的光,她看到屋裡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蜘蛛網像是一張張巨大的灰色幕布,掛滿了整個屋子,有的甚至纏到了她的頭發上。灰塵在手電筒的光線下飛舞,像是無數的幽靈在狂歡。牆上掛著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麵容已經看不清了,隻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像是被時間抹去了存在的痕跡。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冰冷而僵硬,那寒意透過衣服直刺她的肌膚,讓她的全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李麗嚇得差點叫出聲來,猛地回頭,卻發現是一個老婦人。老婦人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像是被歲月刻下的深深溝壑,每一道皺紋裡都藏著無儘的故事。她的眼睛空洞無神,像是兩個深邃的黑洞,沒有一絲生氣。她的頭發花白而淩亂,像是一叢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草。老婦人喃喃自語:“阿花,你回來了。”她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她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李麗驚恐地想要掙脫,可老婦人的手卻緊緊抓住她,那力量大得驚人,與她瘦弱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不是阿花,可你來了,你來了就能把阿花帶回來。”老婦人的話讓李麗毛骨悚然,她不明白這個阿花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婦人會認為她能把阿花帶回來,她隻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無比恐怖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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