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湘湘穿著那條花裙子,獨自走在昏暗的走廊裡。這條走廊仿佛是一條無儘的幽徑,被黑暗重重包裹,燈光如風中殘燭般忽明忽暗,每一次閃爍都像是黑暗在張牙舞爪地示威,隨時準備將那最後一絲光明吞噬。花裙子本是媽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那粉色的花朵圖案曾經像春天般絢爛,可如今在這詭異的氛圍中,卻好似一朵朵綻放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透著死亡的氣息。
譚湘湘的心跳如鼓,在這寂靜得可怕的環境中,那“咚咚”聲仿佛是黑暗中的催命符。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隻記得睡前穿上了這條心愛的裙子,滿心歡喜地撫摸著那柔軟的布料,憧憬著第二天穿著它去上學的情景。然而,下一刻,她就置身於這個噩夢般的地方。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那淩亂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虛浮而又令人恐懼。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滴水聲,一滴一滴,不緊不慢,卻如同死神的倒計時,每一滴都狠狠地敲在她的心頭,讓她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扇門。那扇門半掩著,仿佛是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從門內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那哭聲像是被捂住了嘴巴,壓抑而又悲戚,如泣如訴地訴說著無儘的哀怨。譚湘湘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的理智在呐喊著讓她離開,可雙腿卻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由自主地朝著那扇門走去。當她靠近門時,那哭聲戛然而止,如同被一把利刃斬斷,緊接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從門內傳出。那笑聲尖銳刺耳,像是指甲劃過黑板,又像是惡魔在得意地咆哮,在譚湘湘的耳膜中瘋狂地回蕩,讓她的腦袋嗡嗡作響。
譚湘湘用儘全身的力氣,顫抖著推開門。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那是死亡、腐朽和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她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牆壁上滿是斑駁的血跡,那些血跡像是有生命一般,扭曲成各種恐怖的形狀,仿佛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烈悲劇。在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個破舊的娃娃。它的眼睛空洞無神,原本應該是可愛的臉蛋上滿是汙漬和裂痕,像是被人狠狠地摔打過。然而,譚湘湘卻分明感覺到它在盯著自己,那目光仿佛能看穿她的靈魂,讓她如墜冰窖。
譚湘湘轉身想跑,可門在她身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那巨大的聲響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如同敲響了喪鐘。她拚命地拉著門把手,可門卻紋絲不動。這時,她驚恐地發現花裙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塊血跡,那血跡像是一朵盛開的惡之花,在粉色的布料上顯得格外刺眼。而且,那血跡在慢慢擴散,仿佛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在侵蝕著裙子。譚湘湘慌亂地用手去擦,可那血跡卻像是長在了裙子上一樣,怎麼也擦不掉。她的手越擦越臟,那黏膩的感覺讓她幾近崩潰。
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她呼出的氣息瞬間結成了白霧,在她麵前彌漫開來。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吸食著冰碴,寒冷從她的肺部蔓延到全身。房間裡的燈光開始劇烈閃爍,那忽明忽暗的光線在牆壁上投射出各種奇怪的影子。那些影子像是被困住的靈魂,在痛苦地掙紮、扭動,有的像是被無形的繩索勒住脖子,有的像是被鋒利的爪子撕裂身體。譚湘湘捂住耳朵,她不想再聽到那些可怕的聲音,可那些聲音卻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從她的指縫間鑽進去,像鑽子一樣直往她腦袋裡鑽,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回響、放大。
突然,燈光徹底熄滅了,黑暗如潮水般湧來,將譚湘湘徹底淹沒。她在黑暗中感覺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隻手冰冷刺骨,像是從冰窖裡伸出來的。譚湘湘的身體瞬間僵住,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竄而上。她的尖叫聲劃破了黑暗,她用儘全身力氣甩開那隻手,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幸運的是,她在慌亂中摸到了一扇窗戶,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出去。
外麵是一片荒蕪的花園,雜草叢生,那些雜草長得比人還高,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荊棘密布在草叢中,無情地劃破了她的皮膚和花裙子。譚湘湘感覺不到疼痛,恐懼已經占據了她的全部感官。她在雜草叢中拚命地跑,那些雜草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斷地拉扯著她的身體,劃傷她的皮膚。可她不敢停下,她的眼中隻有前方,那是她逃離恐懼的唯一希望。
然而,她發現,無論她怎麼跑,眼前總是會出現那扇有著可怕房間的門。那扇門就像是一個擺脫不掉的噩夢,一次次地出現在她的麵前。每一次看到那扇門,譚湘湘的恐懼就會加深一層,她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無儘的循環,永遠也無法逃離。
她的力氣在一點點耗儘,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風箱,肺部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而花裙子變得越來越沉重,仿佛有無數雙手從裙子裡伸出來,緊緊地拽著她,讓她舉步維艱。那血跡已經蔓延到了整個裙子,裙子像是被鮮血浸透了一般,沉甸甸地貼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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