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平時他們一隊出現場都是蹭黎川的車,今天分頭行動,季嶼和程池隻能開著局裡的警車進村,一路上兩人的回頭率不能說是很高,隻能說是非一般的高。
村裡人大多數都是這樣,隻要有點“風吹草動”他們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重點。
甚至在他們的警車開進村口的那一刻已經有人開始評頭論足了,隻要往人堆裡看一眼,那些坐在門口磕著瓜子,三五個湊在一起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時候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所以季嶼和程池沒有直接將車開到白靜家門口,而是在村口能停車的地方將車停好後兩人徒步走到白靜家。
大門是開著的,裡麵很安靜,沒過多久季嶼他們聽到最裡麵傳來爭吵聲,還有嬰兒啼哭。
兩人對了個眼神,跨過門檻走進去,院子裡坐了個少年,他全程都在盯著手機,兩個拇指還不停地在手機上滑動,點擊,嘴裡時不時冒出一兩句國粹,就連季嶼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他都沒發現。
裡麵吵的熱火朝天,他玩的不亦樂乎,明明是同一個家,卻仿佛他和屋子裡的人不在同一個世界。
程池剛要上前詢問被季嶼攔了下來,季嶼默默地坐在少年身邊,跟他討論起了戰術,在他的一番教導之下少年成功贏得勝利。
“我去,厲害啊,你玩遊戲也很厲害吧,加個好友以後一起玩。”少年在遊戲頁麵做出要搜索季嶼好友的趨勢,邊打開搜索頁邊問季嶼:“你遊戲名叫啥,我去加你,或者你加我也行,我叫‘跪著都能碾壓對方’。”
程池忍不住在季嶼旁邊噗嗤一聲,季嶼當即就給了他一胳膊肘,問道:“你是這家的人?”
少年頭也不抬回答:“是啊。”
季嶼:“那裡麵在吵架你怎麼不進去勸一勸?”
少年這才關了手機,抬起頭來看著他,又掃了眼程池,“你們誰啊,關你什麼事?”
程池修一下將警官證掏出來給他看,“警察,小朋友,對警察叔叔說話要客氣一點啊。”
少年立馬變了變臉色,他還從來沒見過不穿製服的警察,電視裡說過,不穿製服的警察是便衣警察,要抓殺人犯的。
頓時少年就哆嗦起來,說:“你們來我家乾什麼,我們沒人殺人,他們吵架是我姐的孩子沒人養,都在吵著給對方養,我沒話語權的。”
“你是白靜的弟弟,白小勇?”程池收回警官證問他。
白小勇點頭,道:“是,今年大一。”
季嶼聽白小勇剛才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問他:“那你姐姐白靜呢?”
說到這,白小勇有些木訥,然後吐出了三個字:“她死了。”
季嶼和程池皆是眉心一皺,兩人帶著白小勇直接進了屋內。
屋子裡光線不是很好,其中麵前還係著圍裙的婦人正用手上的鍋鏟指著對麵的人喊叫,對麵的婦人也毫不示弱,開始跳霹靂舞一般跟她爭論,兩人之間仿佛是一場世界大戰,其中坐觀虎鬥的是兩個婦人身旁的男人。
季嶼看了眼坐在跳霹靂舞婦人身後沙發上的男人,年紀不大,他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白靜的丈夫,也是嬰兒車裡哭的麵紅耳赤的孩子的父親。
一屋子的人都在為該誰家養孩子的事爭得紅了眼,沒有一個人願意看看孩子到底是餓了還是怎麼了,任由他自己在嬰兒車裡哭個不停。
“都彆吵了!!”程池看不下去,他和季嶼兩個大活人站這裡快十分鐘也沒人理,她們眼裡好像隻有對方一樣。
第三者的聲音打破了爭吵,瞬間屋子裡安靜下來,隻有孩子的哭聲仍在繼續。
“你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拿鍋鏟的婦人隨即將鍋鏟對著程池和季嶼,吼得怒目圓睜。
季嶼掏出警官證擺在他們麵前,一字一句道:“警察,都坐下說話。”
剛才囂張跋扈的兩個人瞬間老實巴交地一屁股坐下來,呈對立狀態。
季嶼將警官證放進衣服內襯的口袋裡,問道:“誰是白靜的家人?”
拿鍋鏟的婦人立馬舉著手上的鍋鏟,又趕緊放下去扔在麵前的桌子上,說:“我是,我是小靜的媽媽,陳小倩。”
季嶼看了眼坐在她旁邊的男人,男人很快開口:“我是小靜的爸爸,白富貴。”
“那這兩位是?”程池看了眼坐在他們對麵的婦人和男人,疑惑道。
陳小倩瞬間就麵部扭曲起來,說道:“還能是誰,小靜的婆家唄,害死了我們家小靜,還把孩子丟給我們養,真是不要臉。”
“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我們害死的,那是她自己生孩子生死的,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女人說著立馬又站了起來,程池伸手攔了下她朝陳小倩指過來的手,“坐回去。”
女人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情不願地重新坐回去。
“白靜的死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一個孩子的撫養權都要推來推去,法律規定孩子的撫養權當由其父母承擔,如今白靜去世了,不應該由孩子的父親承擔嗎?何至於你們兩家在這裡爭來爭去的?”季嶼害怕場麵會再一次淩亂,索性直入正題,好讓他們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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