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駱執他們打算去公安局和宋瀟他們一起討論案情，黎川把車給季嶼開，他坐在後座季嶼原來的位置上，林無璟訝異之際往後看了他一眼。
黎川離開辦公區後兩人就隻有晚飯的時候才見麵，而且黎川也沒有跟他坐在一起，現在他連車都不開了。
是被討厭了嗎？
可他明明有感覺的。
林無璟沉沉的吸了口氣，看來還是太心急了，四年都等了，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黎川坐在季嶼那裡能清晰看清林無璟輪廓分明的側臉，他下頜線緊繃著，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從側臉上觀察不出他此時此刻的情緒變化。黎川把視線從他身上帶回來，從鼻腔裡歎了口氣。
程池正坐在他身邊低頭看資料，聽見他沉重的歎息聲，合上資料抬頭看他:“老大，還在想案子？”
林無璟眼睫微動，黎川靠在座椅上隨口搪塞過去，他現在一看到林無璟腦子就開始混亂，高星越的車跟在他們後麵，駱執坐在副駕駛上給黎川發消息問他進展如何。黎川盯著這幾個字發愁，一直到他們下車，駱執朝他看過來的時候黎川才整理好狀態準備工作，駱執又看了眼林無璟，他看上去不太好。
駱執心想黎川這家夥真是夠狠心的，竟然能眼睜睜看林無璟這樣無動於衷。
季嶼也注意到了林無璟此時微妙的情緒變化，刻意問黎川:“老大，小璟今天怎麼了，看上去情緒不大對。要不，你去問問？”
黎川盯著季嶼看了好半天，為了不讓他看出什麼，點頭答應，邁著步子朝林無璟走過去。
幾人並做一排走進大廳，宋瀟他們已經騰出了空間給他們，高星越跟個孤兒一樣被單獨隔開，一個人坐在接待室裡等他們開會。
宋瀟看著黎川和林無璟就想到不久前自己的愚蠢行為，所以這次他特意安排兩人坐在一起，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白天打擾了他們，現在彌補回來應該也不晚。
黎川難有的緊張，等許曉脫了白大褂進來的時候除了宋瀟他們隊，其他人都朝她投去一個好奇的目光，上次交流她戴著口罩隻能通過眼睛判斷她的長相，現在能看到她的整張臉，果然和聲音一樣清冷。
陳詩瑾盯著她看了好半天，許曉不是白蘭的那種知性溫柔，她是冷傲型的美女法醫，甚至有種讓人不敢接近的錯覺。
許曉一眼就發現了駱執，元郢說海北的駱法醫即將跟她一起工作，她本來沒對這個法醫抱多大幻想，同事關係相處就行，現在看來，駱法醫不僅有能力，還有顏值，而且讓人沉迷。
宋瀟跟她介紹了駱執，許曉隔著桌子衝他微微一笑，果然人笑與不笑區彆還是很大的，許曉這一笑，不僅改變了陳詩瑾對她的冷傲的印象，計安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宋瀟是這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他拿著一摞資料擺在桌子上，翻開其中一份說:“這次的受害者叫離儷，24歲，夜店服務員，死亡特征跟前三者一樣，可以確定是同一凶手所為，而且離儷的社會關係也很複雜，再加上她的工作，時常會被前來消費的人包出去，長此以往，要排查清楚她的社會關係有一定難度。”
“那再加上一些特征呢，這樣會縮小範圍，排查起來也比較輕鬆。”駱執在宋瀟說完後提議。
許曉朝他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宋瀟讓他繼續說。
駱執:“許法醫作的屍檢報告我看過了，最後能給出的死亡原因極有可能是失血休克，但還有另一種可能，這些死者都是在中毒的情況下被帶走的。”
“中毒？但是我沒有在她們體內檢測到毒物殘留啊。”許曉立馬接著他的話，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這是她的失職，也在一定程度上否認了她的能力，法醫最忌諱的就是自己出現疏忽，因為這樣會影響到刑偵的調查方向，最後可能還會引起嚴重誤判和懸案。
駱執把他打印出來的資料一一分給他們，說:“如果是烏頭堿的話根本檢測不出來，因為你們發現屍體到解剖的時候烏頭堿已經水解排出體外了，所以這也是凶手的高明之處，而且這個凶手有一定的醫學常識，甚至知道烏頭堿的使用方法，不排除他她是醫生的可能。”
元郢跟著駱執的思路回想了一遍他們排查的人，眉頭一皺，說:“駱法醫，我們排查的人裡沒有當醫生的，會不會是凶手精通醫學知識，但不是醫生呢？”
季嶼點頭同意:“有這個可能，我們也重新排查了一遍這些人，我記得其中有個叫項城的人，他大學的專業就跟醫學有關，這個人你們了解過了嗎？”
宋瀟麵露慚愧之意:“當時案子一連接著發生，一心隻把重點放在醫生的身份上，這個人我們沒深入調查。”
黎川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沒說，林無璟也在神遊，駱執用餘光看了眼黎川，他這是又掉線了。
“林顧問呢，有什麼想法？”駱執把話題引給林無璟，林無璟突然被點名，迅速扯回飄遠的心思，認真道:“我認為還要加上一點，那就是所有受害者共同去過的地方和共同接觸的人，凶手不是無差彆作案，所有受害人都做過皮肉生意，這是她們之間的關聯，所以問題一定出現在她們的做的這些事上，如果凶手是女人，那就要再次排查所有受害人共同接觸過哪個男人或者女人。”
“凶手很聰明，所以他她一定不會用同一副麵孔麵對受害者，甚至在監控下都不會是同一個性彆，所以可能接下來我們會麵臨冗雜繁瑣的監控視頻，從監控裡排查受害人接觸過的每個人，這個工作不輕鬆。”
宋瀟恍然大悟，這也是一個新的突破口，總比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強。
“黎隊，我覺得林顧問和駱法醫的方向可以一試，我們前期疏忽大意漏掉的東西太多，你們看看要怎麼分配接下來的工作。”宋瀟雙目投向黎川，黎川身板坐得筆直，看不出來的真以為他在認真聽，實際上心思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幾秒沒得到黎川的回應，程池他們都看向黎川，林無璟抬手在桌子底下輕輕碰了他一下，靠過去對他說道:“黎隊，宋隊跟你說話。”
黎川這才惶然回神，衝眾人尷尬一笑:“不好意思，虛晃了一下。”
“這樣吧宋隊，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一起加班，把四名受害者生前一個月出現過的地點和接觸的人重新排查一遍，著重觀察這些人的步態和身形，一個人就算再打扮修飾，身體的骨架和行動態勢是不會改變的，所以我們一起觀察所有視頻，從所有視頻裡找出那個隱藏起來的共同人物。”
“至於這個項城，可以調查一下他的人際關係順便找他來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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