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瞧這孩子說的。”大伯娘見紀暖這裡拒絕了,馬上轉向紀母說:“小梅呀,聽村裡人說你家買了幾畝地,正張羅著蓋新房呢,這是真的嗎??”
“是啊,今天已經動工開始挖地基了。”紀母回應道。
大伯娘眼珠子一轉又問:“我聽他們說,這建房子的錢全是紀暖采藥掙來的,這是多大一筆錢啊,才夠建那麼大房子?”
“暖暖這孩子運氣好,在山裡偶然采到一根人參,賣了三百兩,不然我們哪裡有錢建新房。”紀母不怕彆人知道錢是紀暖賺的,隻是故意說三百兩,剛好夠建房子花用。村子裡消息傳的比風還快,就怕不懷好意的人起壞心思。
大伯娘一拍大腿,叫嚷道是:“哎喲,老天爺,這是走大運了呀!”想去拉紀暖的手,紀暖不動聲色讓開了。
"紀暖啊,下次有啥好事兒,可彆忘了大伯娘我啊!還有啊,我剛才跟你提的我娘家那侄子,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千萬彆錯過了好機會……"大伯娘滿臉堆笑,繼續她的嘮叨。
紀暖和旁邊的小輩們聽了,都有些不耐煩,但礙於情麵沒有直接回應。這時,紀母適時地打斷了大伯娘的話:"哎呀,大嫂,你看小禾的婚事都有了著落,你家肯定也是一堆事兒等著處理呢。就彆在這兒耽擱時間了,快回去忙吧。"
紀母的話音剛落,大伯娘的臉色便微微一僵,顯然對紀母打斷她說話有些不滿。但她也明白,自己在這裡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隻好悻悻地住了口。
“哦,對對對,你看我這一高興就忘了時間了。家裡確實還有不少事等著我呢,我就先回去忙了。”大伯娘邊說邊站起身,眼神在紀暖身上轉了幾圈。她原本是專程來說小禾的婚事,但在路上聽不少人在議論二房買地要建新房的事,心裡便打起小九九,打算把紀暖介紹給她娘家不成器的侄子,想憑紀暖采藥的本事也能養著娘家侄子。
送走大伯娘,紀母轉過身,目光柔和的看著紀暖說:“你大伯娘有句話沒說錯。你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之前有人問起,我和你爹都替你回絕了,想多留你兩年。現在你是怎麼想的?”
紀暖這個年紀,之前爹娘從未主動提起她的婚事,她還覺得挺奇怪,現在紀母問起,她就坦然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娘,我還小,想先把醫術學好,至於婚事,不急於一時。”
紀母輕歎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暖暖啊,娘知道你有誌向,但姑娘家終究是要嫁人的,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不妨多考慮考慮。”
紀暖握著紀母的手說:“娘,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在桃花村的另一處小院裡,宋秋娘正在剁著豬草,時不時還要被她娘擰一下胳膊。
“你說說你,不是跟紀家那丫頭走的近嗎?她什麼時候挖了根人參你不知道?”宋母數落著。
宋秋娘被擰得胳膊生疼,卻也不敢吭聲,心中委屈不已。她停下手中的活計,委屈地望著宋母,道:“娘,我真的不知道紀暖什麼時候挖到人參的。我們雖然平時看著挺親近的,但這種賺大錢的事也不會跟我說呀。”
宋母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你這賠錢的丫頭,怎麼這麼不中用!平時看著挺聰明的,關鍵時候就不頂事。”
宋秋娘聽著宋母的話,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她知道她娘更喜歡弟弟,她隻能每天拚命乾活,好讓她娘多關注她一點。
“娘,紀暖能挖到人參是她運氣,我就算知道她什麼時候挖的也不是我的啊。”宋秋娘弱弱低聲說。
然而,宋母卻似乎並沒有聽進去女兒的話。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你天天跟她在一起,你怎麼就沒她那運氣呢……”
宋秋娘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她在家不受父母待見,不被弟弟尊重,每天有乾不完的活兒。而紀暖擁有父母的疼愛,三個哥哥的寵溺,杜大夫的悉心教導,還有孟然的愛慕。同為女孩兒,憑什麼紀暖得到的那麼多!
當天傍晚,宋秋娘被母親半推半搡地送出了家門,目的是讓她去接近紀暖。
紀暖正帶著兩個侄子在大榕樹旁玩耍,歡聲笑語不斷。見到幾日不曾露麵的宋秋娘,紀暖都怔愣了一下。
"暖暖,你這幾天上山采藥,怎麼都沒叫上我一起呢?"宋秋娘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目光閃爍,不敢直視紀暖的眼睛。
紀暖心中明鏡似的,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無非是想借著親近的由頭,從自己身上撈點好處。注意到不少好奇的目光正悄悄豎起耳朵,於是,紀暖立刻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完全一副紫薇腔:"秋娘,我一直把你當作最好的姐妹,每次有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可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好像我故意疏遠你似的,我心裡好難過啊。"
她輕輕抽了兩下鼻子,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繼續說:“記得那天我們一起上山采藥,我不小心滾下山坡,痛的我都爬不起來,我一直等你救我。等啊,等啊,等到天黑也沒等到你。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將我獨自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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