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即將走出山林,宋晉白快步走向他之前留下的馬匹,熟練地解開馬繩,但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為難之色。
他抬頭望向紀暖,略帶歉意地說:“紀姑娘,是我考慮不周,怕是要委屈你和我同乘一騎了。”
他承認,自己之所以來到桃花溪,除了想逃離片刻的繁忙,心中或許也隱隱期待能在這裡遇到紀暖,而此刻的囧境卻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紀暖輕鬆說道:“走吧,同乘一匹馬而已。”又不能用異能,難道靠雙腿走去府城。
紀暖沒有絲毫猶豫,率先翻身上馬,動作利落。
她坐在馬背上,看向宋晉白,輕輕拍了拍身後的位置,示意他快上來。
宋晉白見狀,暗自一咬牙,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在這點上輸給一個女子。於是,他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一個健步躍上馬背,穩穩地坐在了紀暖身後。
兩人快馬加鞭,不多時便抵達了宋宅。
大門內,一名小廝正低頭打掃著青石地麵,忽然看見自家大人帶著一位年輕姑娘回來,驚訝得眼睛都瞪圓了。待反應過來,丟下手中的掃帚,急匆忙地跑去找管家。
宋晉白無暇顧及小廝的驚訝,他領著紀暖徑直走向宋槐的房間。
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鼻而來。房間內布置簡潔,一張寬大的木床上,躺著一位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他麵容雋秀,仿佛隻是陷入了沉睡中,呼吸平穩而均勻。
紀暖坐在床邊,專注地探了探宋槐的脈象,同時,巧妙地借助探脈的動作,暗中運用異能對宋槐的全身進行了細致的檢查。
片刻後,她站起身來,神色凝重地說道:“外傷已經得到了妥善處理。導致他昏睡不醒的真正原因,應該是撞擊到後腦所造成的顱內出血。血塊壓迫了神經,這才使得他無法醒來。”
宋晉白聞言,心中一緊。看過的大夫也是這樣的診斷,個個束手無策。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宋晉白問:“紀姑娘可有醫治的辦法?”紀暖不比一般大夫,可能就有彆人想不到的辦法。
紀暖點了點頭,“顱內出血情況複雜,但也不是毫無辦法。”
“紀姑娘,你真的有辦法醫治宋槐?”宋晉白的聲音中帶著隱隱的驚喜。連忙說道:“太好了,紀姑娘!需要準備什麼,姑娘儘管開口,我即刻讓人去準備。”
確實驚喜,紀暖是他臨時為自己闖入桃花溪找借口請來看診的,沒想到,她真有辦法醫治宋槐。
“你隻需要讓人扶他坐起來即可。”紀暖說。
宋晉白準備出去喊人,就聽見宋杉站在門口稟告:“大人,吳管家來了。”
宋晉白立刻吩咐:“讓他在門外稍等,你先進來。”
門外,吳管家因門房小廝的傳訊而匆匆趕來,得知大人帶回來一位妙齡姑娘,心中不禁為夫人竊喜。大人已過了弱冠之年,府中卻連一個年輕丫鬟也沒有,現在好不容易開竅知道帶姑娘回家了,吳管家自然滿心期待地想要看看情況。
他滿心歡喜地趕往廚房,特意安排了幾道小姑娘可能喜愛的菜肴,隨後趕往大人的居所,卻沒能見到大人與那位姑娘的蹤跡。一番詢問後才得知,大人將小姑娘帶到了宋槐的住處,真不知道大人是怎麼想的。
宋杉坐在宋槐對麵,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緩緩坐起,宋晉白則側身在床邊,托住宋槐的頭部。紀暖坐在宋槐身後,三人緊密地圍聚在宋槐身邊,空間顯得尤為局促。
宋晉白見紀暖從袖子裡掏出一卷銀針,緊接著又掏出一塊濕帕子,眸光不禁閃了閃。剛才同騎一匹馬的時候,明明沒感覺到她袖子裡藏了東西。
紀暖細心地用生機水擦拭於銀針,隨後按照穴位逐一將銀針緩緩插入宋槐的顱內。她運用自己的異能,通過銀針每一次細微的觸碰,悄然吸收腦內的瘀血。為了確保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她決定分多次進行醫治,循序漸進,避免一次性治愈而顯露出異樣。
取下銀針後,紀暖再次取出一塊濕潤的帕子,細致地擦拭乾淨雙手。
宋杉見狀,迅速地將宋槐安置妥當,急切地問道:“這樣就算完成了嗎?”
他心中滿是感激,大人竟親自出麵請來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為宋槐醫治,大人對他們的在意讓他感到心頭滾燙。但紀姑娘年紀這般小,她的醫術真的能勝過之前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大夫嗎?
“還需輔以湯藥,幫助散瘀。”紀暖邊說邊走到桌旁,開始提筆寫藥方。
“按照這張藥方抓三副藥。”紀暖將藥方遞給宋晉白,並囑咐道。
宋晉白接過藥方,目光掃過紙上那端莊秀美的字跡,心中不由微微一動。這些字跡工整而有力,顯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所能練就。他暗自思量,能寫出如此字跡之人,其學識與修養定是不凡,這與紀暖農家女身份完全不符,她到底是誰。
宋晉白將藥方轉手遞給宋杉,宋杉接過藥方後,轉身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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