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滿載而歸的時候,院子裡原本忙碌的景象已變得寧靜,那些請來幫忙的人們都已經各自回家去了。廚房裡,燉雞肉的香氣彌漫在整個院落,勾的人饞蟲都要出來了。
紀山與紀河兩兄弟默契十足,他們將最大兩條魚仔細收拾乾淨送進廚房,又馬不停蹄地處理起小魚小蝦來。
兩兄弟的心裡還惦記著上次小妹送給父親的那壇好酒。油炸的香酥魚最適合配酒吃了。
院子裡的大圓桌被架了起來,飯菜一道道地被端了上來,熱氣騰騰的,香氣撲鼻。
大嫂和二嫂也安排好了工人們的飯菜,帶著自家的兩顆“豆兒”,也回了家。
自家人居多,也就沒有分桌坐,男人們坐一邊,女人們坐一邊,十二個人剛好將這張大圓桌坐得滿滿當當,顯得格外熱鬨。
紀父滿臉笑意,從櫃子裡拿出他一直舍不得喝的好酒,示意紀山給在座的所有男人都滿上了一杯。
“今天啊,宋公子能光臨咱們家,我真的是感到無比高興。”紀父舉起酒杯,眼神中充滿了真誠與熱情,“來,我敬宋公子一杯。”
宋晉白坐在旁邊緊張得背上都激起層汗,畢竟他什麼心思自己最清楚,若是日後得償所願,那今日豈不是太失禮數了。
他立刻站起身來,雙手穩穩地端起酒杯,目光堅定而誠懇地望向紀父:“伯父,您言重了。應該是晚輩先敬您才對。感謝您和伯母的盛情款待,這杯酒,我敬您!”說完,他毫不猶豫地一飲而儘,展了自己的誠意與尊重。
紀父見狀,臉上露出了更加滿意的笑容:“哎呀,宋公子真是太客氣了。你能來咱們家,就是咱們家的福氣。來,大家一起吃菜喝酒!”
紀暖坐在對麵,看著宋晉白與紀父他們之間有來有往、和諧融洽的喝酒聊天,便收起注意力安心的吃飯。
飯後宋晉白帶著宋槐,向紀家人表達了感謝才準備離開。
紀母提著桶裡特意挑選的幾條大魚,和一大包各種口味的小餅乾,給宋晉白做回禮。
宋晉白再次表示了感謝,才提著回禮上了馬車離開。
午後,紀暖趁著桃花溪還有桃花,便安排好工人的活計,獨自去收集花瓣了。
大嫂忙碌著準備糕點,打算明天去府城試試好不好賣,二嫂專注於縫製樣衣,院子裡一片祥和。
然而,在另一邊的開雲府城,宋槐趕著馬車剛剛進城,便敏銳地察覺到暗處有人在窺視他們。
他立刻提高了警惕,並低聲向馬車內的宋晉白稟告道:“大人,有人暗中盯著我們。”
原本靠坐著閉目養神的宋晉白聞言,立刻坐直了身體,掀開窗簾的一角,目光如炬的向外掃視。
果然,在不遠處的街角,一個攤販正裝模作樣地整理著貨品,但他的眼神卻時不時地偷瞄向他們的馬車。
宋晉白低聲吩咐:“儘快示意影忠去查。”
影忠是宋晉白的心腹手下,出門的時候經常由他暗中保護。他擅長隱匿與追蹤,對於處理這類事情非常有經驗。
宋槐聞言,立刻應是,隨後便以一種不易察覺的方式向影忠傳遞了指令。
宋晉白踏入宋宅書房,沉穩的步伐中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書房內,夕陽的餘暉,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
這時,影忠推門而入,步伐輕快而穩健,顯然是已經有了查探的結果。
他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即彙報道:“大人,經過屬下查探,暗中窺探我們的人確實存在。他們是一日前從京城來的,目前我們已經鎖定了兩個人,他們現在正住在來福客棧。”
宋晉白聞言,眼神微眯,沉思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中派人繼續盯著他們。”
“是,大人。”影忠應聲答道。
“去忙吧。”宋晉白揮了揮手,示意影忠可以退下了。
影忠再次行了一禮,然後悄然無聲地退出了書房。
書房內再次恢複了平靜。
宋晉白坐在書桌前,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
“柳家人,還真是不死心。”他低語自喃。
柳家似乎已經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除之而後快。
看來他不出手反擊,隻會讓柳家人更加囂張跋扈,認為他宋晉白是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來人。”
宋晉白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槐聞聲而入,一眼便看出大人此刻的心情不佳,他更加謹慎地躬身行禮,低聲道:“大人。”
宋晉白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目光深邃地凝視著窗外的夜色,仿佛在權衡著怎樣反擊。。
終於,他轉過身來,對宋槐下達了命令:“傳信到京城,命宋楊取柳成勳一條腿。”
東楚國律,身體有缺陷的人是無法繼承爵位或入朝為官的。這是大人用來反擊柳家陰謀的鋒利武器。
宋槐聞言,眼中閃著興奮的光,他迅速領命,恨不能親自去執行任務。
柳夫人一直想要除去宋晉白,讓自己的侄子替代他的世子之位,這份野心宋晉白自懂事起就知道。現在,他就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柳夫人,她永遠也不可能達成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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