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宋宅。
一日不見,如隔好多個秋。
宋晉白正要找宋槐,宋槐就從廚房那邊溜達出來了,手裡還抓著一根大雞腿,啃的津津有味。抬眼看到宋晉白,趕忙咽下嘴裡的肉,笑嘻嘻的問:“大人找屬下有事?”
宋晉白看到他嘴上來不及擦的油,控製不住的嘴角微抽。
“你閒著沒事,從明天開始,去南城門守著,要是紀姑娘進城了,就馬上回來通知我。”
“大人,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紀姑娘了?”宋槐昨天就看出來了,他隻是不確定大人自己是否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宋晉白被人看穿心思,不自在的撣撣胸口的衣服,輕咳一聲,“有這麼明顯?”
大人昨天去見紀姑娘,打扮的像隻花孔雀,有心人一看就明白了。
宋槐當然不敢這麼說,隻是重重的點點頭:“嗯!大人看紀姑娘的眼神不同於彆人,就好像大公子看大夫人的眼神一樣。”
宋槐說的大公子是沈太傅的嫡長孫,宋晉白的大表兄。大表兄跟夫人是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夫妻感情之深,非一般人所能及。
宋晉白聞言,沒了剛才的不自在,反而唇角帶笑。
他曾經還吐槽大表兄看表嫂的樣子太過溫柔,簡直沒眼看。
他的心思都能被宋槐看穿了,那紀姑娘是不是也看懂了?
宋晉白有些忐忑,又有些欣喜。
見宋晉白不說話,宋槐提醒道:“大人這個時候去見紀姑娘,隻怕暗中盯著的那些人知道了,對紀姑娘不利。”
宋晉白道:“暗忠已經查明那些人的目的,最遲明日,便能將他們一網打儘,徹底解決此事。”
“大人身上的傷還沒完全恢複,到時動起手來怕是會有影響。”宋槐麵露憂慮。
“我自有分寸。”宋晉白說:“你隻管去城門那兒守著。”
“是。”
宋晉白揮揮手示意,“吃你的雞腿去吧。”
平安醫館前,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後,一位身著紅衣錦衣的公子翩然而下。
他抬頭凝視門楣上的牌匾,好像在確認這正是他所要找的醫館,隨後撇下一眾護衛悠然步入醫館之內。
宋掌櫃從櫃台裡笑眯眯的迎出來,“公子光臨,不知是來抓藥還是尋醫問診?”
紅衣公子回應:“在下君羨蘭,特來尋訪陳大夫,不知他此刻是否在平安醫館內?”
“公子口中的陳大夫可是陳敬修?”宋掌櫃進一步確認道。
“正是陳敬修陳大夫。”
宋掌櫃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紅衣公子君羨蘭往醫館的後院走去。
“公子請隨我來,陳大夫今日正好在醫館,我這就帶你去見他。”宋掌櫃邊走邊介紹道,“陳大夫醫術高明,尤其擅長疑難雜症,相信定能解君公子之困。”
君羨蘭點頭致謝。
來到後院的一間房前,宋掌櫃輕輕敲門,得到應允後,便推開了門,請君羨蘭入內。
室內,一位中年大夫正低頭翻閱著醫書,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質。他便是陳敬修,平安醫館的坐堂大夫,也是遠近聞名的名醫。
“陳大夫,這位公子找你。”宋掌櫃介紹道:“君公子,這位就是陳大夫了。”
君羨蘭上前幾步,拱手行了晚輩禮。
“晚輩君羨蘭,承蒙丘太醫引薦,特來向陳大夫求醫。這是丘太醫的親筆信函,請陳大夫過目。”言罷,他從容地從衣袖中取出一份密封完好的信件,雙手呈上。
宋掌櫃在一旁聽著,臉上不禁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他自然聽說過丘太醫的大名,那可是陳大夫的師兄,如今在京城太醫院也是排的上名號的人物。
這位君公子能得丘太醫介紹,可見他的病症非常棘手,連丘太醫也束手無策。
陳敬修接過信,仔細閱讀後,點了點頭,表示已經了解了情況。
他隨後為君羨蘭把脈,並詳細詢問了病情的具體症狀與發病經過。一番仔細診斷下來,陳敬修心中已有了計較。
他沉吟片刻說:“君公子所中的黃泉之毒,已經潛藏體內十數載,師兄能保你至今,實屬奇跡。我與師兄出自同門,麵對黃泉之毒也是力不從心,唯能儘我所力,再助你壓製三個月。”
陳敬修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黃泉之毒罕見,發作起來也是常人難以忍受的,師兄能夠幫君羨蘭壓製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不容易。
君羨蘭聞言,神色並沒有太大波動,仿佛早已看淡生死。
他從小就被黃泉之毒折磨,每次毒發,全身骨頭像是被萬蟲啃咬般痛到生不如死,要不是母親怕他堅持不下去,每次毒發抱著他忍淚安慰,父親又尋遍名醫,最後得丘太醫強行壓製,他早就是一副枯骨了。
“讓陳大夫費心了。”
他望著君羨蘭那平靜卻帶著幾分堅韌的臉龐,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疼惜和敬意。
“君公子,你能如此淡然麵對,實屬難得。”陳敬修繼續說道,“黃泉之毒,非同小可,它不僅僅侵蝕你的身體,更考驗著你的意誌。這三個月裡,我會儘力為你調配藥物,緩解毒發時的痛苦,但真正的解藥,還需你另尋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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