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剛離開梧桐巷就遇見了宋晉白。
“真巧啊,紀姑娘。”
宋晉白身著青色錦衣,立於不遠處,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仿佛春日裡最溫柔的風。
紀暖微微一愣,隨即展顏笑道:“宋大人,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見你。”
他特意等在這兒,能不碰上嗎?
宋晉白問:“你現在就打算回去嗎?我送你吧。”
紀暖答道:“不,我還打算順道去牛馬市場逛逛,宋大人若有空,能否幫我挑選幾匹好馬?”
“當然可以。”宋晉白應允後,又好奇地問道:“紀姑娘,怎麼突然想到要買馬了?”
紀暖示意邊走邊說,解釋道:“過兩天我需要出趟遠門。”
宋晉白看著她急切的問:“去哪?”
“隔壁青州府。”紀暖心想宋晉白見多識廣,可能了解吃人穀的情況,或者知道哪裡有沼澤地,於是問道:“宋大人聽說過青州府的吃人穀嗎?”
“好像哪本遊記上提到過。怎麼了?”宋晉白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即轉向紀暖,急切地詢問,"你這次出遠門,莫非就是要去傳說中的吃人穀?"
“嗯。我剛接手了一個病人,中毒已深達十數年之久,解毒的關鍵在於烏骨草,而那種草藥僅生長於沼澤之中。因此,我必須前往吃人穀一探究竟。”
宋晉白擔憂地說:“非得去嗎?你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險嗎?”
“毒素已被壓製到了極限,若再不找到解藥,病人隻能坐以待斃。我必須找到烏骨草,這是救他的唯一希望。”
宋晉白心裡又開始難受了。
他才不在意那個小白臉兒是否能找到解藥。
他擔心紀姑娘被君羨蘭那張漂亮的臉蛋迷惑了,不顧吃人穀的危險也要找到烏骨草。
不行,明天再忙,他也要親自在一旁看著紀姑娘給君羨蘭醫治,決不能給君羨蘭任何勾引紀姑娘的機會。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宋晉白提醒道:“快走吧,時間再晚,牛馬市場就關門了。”
紀暖帶著宋晉白找到上次的販馬商,宋晉白幫忙挑了三匹體格強健的棗紅馬,並配了四副馬鞍。
宋晉白抬頭望向天邊,夕陽隻剩餘暉。紀暖一個小姑娘獨自駕馭三匹馬,到家天都要黑透了,難免讓人擔憂。加上他心中也存有想與紀暖多相處片刻的念頭,於是提議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紀暖嘴角勾起俏皮的笑意,拒絕道:“因為天色已晚,就不麻煩宋大人了。”
宋晉白眼中閃過笑意,他堅持道:“走吧,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話語間,他率先翻身上馬,向著南城門的方向行去,顯然是不容紀暖再拒絕。
紀暖輕盈地躍上馬背,拉起另一匹馬的韁繩,策馬追趕上前,與宋晉白並肩而行。
“你送我回去,然後自己再返回來,這樣跑來跑去多累啊。”
宋晉白轉頭望向她,眼中滿是溫柔:“馬上就天黑了,你一個人在路上,難道就不害怕嗎?”
紀暖一個異能者,在末世就算是漆黑的夜裡,也要防備喪屍的突然襲擊,還怕什麼天黑呀!
她雖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明白宋晉白是出於關心,她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以輕鬆的口吻回應道:“原來你是擔心天黑了我會害怕啊。可你瞧瞧,從桃花溪到崖頂,那麼高,我帶著你都能輕鬆上去,你幾時見過我害怕了?”
“行行行,紀大膽。”宋晉白搖了搖頭,無奈又寵溺地說道:“是我想送你回家,行了吧!”
出了城門,兩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速度,馬蹄聲在空曠的道路上回響。
紀暖側頭望向宋晉白,那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狀。
“還是謝謝你啊,宋大人!”
宋晉白心頭緊了緊,他轉頭看向紀暖,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期待。
“這麼熟了,還叫我宋大人啊?”
紀暖一時沒反應過來,桃花眼中閃過疑惑。“啊?不叫你宋大人,那叫宋公子?”
宋晉白帶著幾分輕鬆與調侃:“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會稱呼你的朋友為大人或是公子嗎?”那樣的稱呼,未免太過生疏了,他希望彼此能夠更親近一點。
紀暖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叫你宋晉白?”這樣稱呼是不是對知府大人太不尊敬了?
孟然哥叫的那麼順口,到他這兒怎麼就不叫哥了?
他決定日後再找機會好好教她,應當如何稱呼自己。
宋晉白應道:“嗯,可以。”
“再快點吧,趕不上吃晚飯了。”紀暖催促一聲。
兩人默契地加快了速度,馬蹄聲在道路上更加急促地響起。
小白貂靈敏的鼻子率先捕捉到紀暖的氣息,它興奮地從銀豆兒懷裡一躍而出,仿佛一顆白色的流星劃過空氣。
小虎崽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向著院門外奔去。
“應該是小妹回來了。”紀山將銀豆兒抱起,加快腳步跟了出去。
院外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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