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見自家公子麵露疲憊,連忙插話說:“紀大哥,紀姑娘一夜未眠,我們還是趕緊回鎮上,讓他們洗漱一番,好好休息吧。”
“對對對,還是你細心,我都高興得忘了。”紀山自責一番後,轉身對紀暖說:“小妹,我們快回客棧,你都累壞了,得好好休息一下。”他終於能陪在小妹身邊了,真是難為他了。
紀暖點頭,“你們也是熬了一夜吧?今天大家都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宋晉白在一旁看著紀家兄弟圍著紀暖轉,心中感到好笑。他們一個個對著紀暖,簡直就像哄著個大寶貝似的,無微不至。他為紀暖有這麼多疼愛她的兄長而感到高興,但同時也為自己未來的挑戰感到憂慮——畢竟,要從這麼多大舅哥手中搶寶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幾人回到桃李鎮的客棧後,紀山立刻安排了幾桶熱水,送到紀暖和宋晉白的房間,供他們洗漱和放鬆。
他還特地交代掌櫃,白天他們要休息,希望客棧裡不要太吵鬨,給大家創造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
安排好一切後,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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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暖一直沉睡到下午申時,卻被樓下一陣突如其來的吵鬨聲喚醒。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走出門去。
恰好,宋晉白和紀山也正好出門。宋晉白看到她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的樣子,不禁笑了。
“你也被吵醒了嗎?”他關切地問道。
紀暖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嗯,下去看看吧。”
紀山看著妹妹還沒完全休息好的樣子,有些心疼。
他嘀咕道:“早上我還特地交代了掌櫃的不要吵鬨,怎麼還是這麼大聲呢?”說著,他帶著一絲不滿,與紀暖和宋晉白一同下了樓。
樓下並不寬敞的大堂裡,除了客棧掌櫃和兩個小夥計外,還站著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他們中間坐著一個中年胖男人,個個都是一臉凶神惡煞、不好惹的樣子。
一個黑臉壯漢叫囂著:“再不把人交出來,就彆怪我們開始砸東西了!”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充滿了威脅。
“哎喲,王員外,有什麼事不能坐下好好說呢?”掌櫃一臉無奈賠笑,試圖緩和氣氛,“我這客棧在桃李鎮開了十幾年了,一直本分經營,真沒住過什麼歹人啊。”
坐著的胖男人傲慢地說道:“掌櫃的,我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願意客客氣氣地在這兒等你把人交出來。不然的話,我直接就讓人自己去搜了。”
掌櫃的心裡直罵娘,誰他娘客客氣氣上門帶一幫子壯漢的。
但麵上還是維持著一副客氣的樣子,“那是,那是。王員外請先坐,我這就去把住店的客人都請出來。”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準備上樓去請客人。
“不用請了。”
紀暖三人適時地走下樓梯,他們身後是聽到吵鬨聲後,紛紛下來的其他住店客人。
客人們下樓後,散開站著,對王員外一群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宋晉白向掌櫃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鬨哄哄的?”
掌櫃的麵露為難之色,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宋晉白的問題。
就在這時,隻聽王員外大聲命令道:“把人抬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門外又走進來兩個抬著擔架的壯漢。
擔架上躺著一個人,他撐著手肘艱難地抬起頭,目光穿過人群,鎖定在宋晉白和紀暖身上。
他滿是抓痕的臉上,此刻因為憤怒而扭曲得更加恐怖。
哆哆嗦嗦地指著兩人,他氣急敗壞地喊道:“爹,就是他們!快把他們抓起來!”
壯漢們氣勢洶洶地朝宋晉白和紀暖兩人圍過來,周圍的人見狀紛紛退避,生怕受到無妄之災,被牽連其中。
紀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能焦急地站在一旁。
“我看誰敢動手!”宋晉白一聲喝止,圍上來的幾人不由得停下腳步。
他冷靜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說抓人就抓人?可有官府蓋印的抓捕令?”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中年胖男人也被宋晉白的氣勢嚇了一跳,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宋晉白。隻見其通身氣派,不似一般百姓,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宋晉白提到了“抓捕令”,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忌憚。
他腆著肚子站起身,試圖以氣勢壓倒對方,“你們將我兒子害成這樣,抓你們不應該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威脅和質問。
宋晉白冷眼覷著麵目全非的王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們才來桃李鎮,都不認識他!你說他是我們害的?這未免太過牽強了吧?”
“你,你你……”躺在擔架上的王公子氣得話都說不清,他掙紮著用手指著紀暖,“昨天中午,在街尾,你還打了我兩個小弟。這個小娘們兒當時也在場,你彆想抵賴!”
“昨天中午?”宋晉白故作思考狀,然後一副才想起來的模樣說道:“我記起來了。昨天中午在街尾,這位姑娘正在茶攤喝茶,當時突然來了三個無賴,要拉著人家姑娘賣去怡春院。我當時出手,踢翻了其中兩人,救了這位姑娘。難道說,你就是那三個強搶民女的無賴中的一個?”
此言一出,旁邊的房客們紛紛小聲低罵起來,對王公子及其同夥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和譴責。
“你少胡說,誰要賣她了!”王公子狡辯說,“就她這樣的,能賣幾個錢,還不夠爺去一趟縣裡的醉月樓的。”
“是嗎?”宋晉白不為所動,冷冷地回應,“要不要把茶攤老板叫來,大家當麵對質,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王公子聞言,雖然有些心虛,但仍強撐著說道:“叫來也不怕!我當時抓她是想讓她回去做小妾的,是她自己不識抬舉,才鬨成這樣的。”他的言語中透露出對紀暖的輕視和不滿。
這不是就承認了自己強搶民女的事實嗎?
王員外看著自己蠢笨如豬的兒子,氣得踹了他一腳,恨不能再狠狠地揍他一頓,把這個裝屎的腦袋揍清醒些。
他懶得再理這個蠢貨,轉而大聲說道:“不管事情到底是怎樣,你打人是事實,我兒子和他另外兩個同伴現在都成了這副模樣,這也是事實。我現在要抓你們,也是應當的。”
宋晉白聞言,冷冷地問道:“看來王員外是不想講道理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王員外的強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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