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原本還以為村長嬸子是真急著來找侄女的村民們,此刻也紛紛醒悟過來。這哪是找人啊?分明是逼著紀家娶她侄女呢!一時間,周圍議論紛紛,各種眼神和表情交織在一起。
村裡確實不乏有和村長嬸子抱有同樣想法的人家,隻是他們在被紀母婉拒後,便都歇了這份心思。而今村長嬸子這般鬨騰,倒顯得有些孤注一擲了。
“紀家人是心虛了嗎?為什麼還躲著不出來?這件事不說清楚給我個交代,我讓整個方家人都來你們家住下不走了!”村長嬸子見無人出來理會她,便開始威脅起來。
這時,舟嬸兒急慌慌的扒開堵在門口擋住她進去的人,看見紀暖站在門邊,急忙說:“丫頭,你大魚嫂子胎位不正,這會兒還生不下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舟嬸兒聲音不小,靠門口近的人也聽到了這事,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村長嬸子沒見到紀家人出來回應,心裡本來就著急,這會兒又有人轉移走了注意力,氣的就跑過去罵道:“舟子家的,你喪良心啊,我家侄女不見了,正著急上火呢,你來搗什麼亂?耽誤了我找人,我跟你也沒完!”
舟嬸兒家兒媳正難產,她也急的沒好氣,反駁說:“找人你上這兒找呢?你那侄女想攀高枝當誰不知道?昨天我還看見她跟著聞家提親隊伍走好遠呢,說不定就直接跟人回家了。”
“你在這兒亂說什麼,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村長嬸子吵吵這麼久,就是為了把方苗苗嫁到紀家,哪能讓人亂嚼舌根壞了事。
舟嬸兒也不甘示弱:“我亂說什麼了?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見了,昨天走在後麵的好多人都親眼看見了。”
救人要緊,紀暖跨步走出大門道:“方苗苗昨天根本就沒進過我家大門。村長嬸子還是趕緊上彆處找吧,如果真遇到什麼事,也好趕得及。”
“你說沒進就沒進啊!我……”村長嬸子指著紀暖,正要繼續糾纏,卻被剛趕到的村長一把拉開。
村長氣急敗壞地低吼道:“還不嫌丟人啊?你給我趕緊回去!”
人群中,一個住在村口的中年大叔站了出來,他說:“村長,我昨天打魚回家時,也看見方苗苗是跟著聞家公子走的。”
“我也看到了。”另一個人附和道。
“我也是。”又有幾個人站出來說道。
村長媳婦兒平日裡總愛裝清高,同村的人幾乎沒有能讓她看上眼的,除了幾個愛捧她臭腳的人,沒什麼人喜歡跟她來往。此刻,見大家紛紛站出來作證,她臉色鐵青,卻也不好再發作。
剛才大家之所以不敢出聲,是因為忌憚村長嬸子暗地裡的蠻橫做派。村長處事正直,知情的人也就有了底氣,紛紛站了出來。
紀暖見沒她家什麼事了,便拉了拉舟嬸兒說道:“舟嬸兒,我們快走吧,這裡的事留給他們自己處理。”
舟嬸兒連忙點頭:“好,好好。我們得快點,你大魚嫂子那邊還等著呢。”
紀暖跟著舟嬸兒急匆匆地往她家趕。
剛到院門口,就聽見舟叔和舟叔父子倆急得團團轉的聲音。見到舟嬸兒帶著紀暖來了,他們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趕緊說道:“暖暖,快進去看看,救救你嫂子,她快堅持不住了。”
紀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吩咐道:“好!我先進去,舟嬸兒快去準備一碗熱水端進來。”說完,她便先進了產房。
舟叔其實姓朱,朱家和村裡其他家一樣,都是上一輩兒逃難到這裡安居的。朱家幾代單傳,沒有妯娌親戚,所以遇到這種大事,隻能求助於村裡的鄰裡鄉親。
紀母和舟嬸兒關係一直不錯,這次朱家生孩子,舟嬸兒便請紀母過來幫忙搭把手。此刻,房間裡接生婆正焦急得滿頭大汗,產婦的宮口已經全開,但孩子就是下不來。
產婦已經沒力氣呼痛了,虛弱地半合著眼睛。紀母一邊給她擦著頭上、頸上的汗水,一邊小聲地鼓勵著。
紀暖走進房間,紀母立刻讓開了位置,臉上滿是忐忑。家裡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紀暖采藥回來治好的,但紀母從未見過她真正地治病救人,更不清楚她的醫術到底有多高,能不能救下難產的婦人。
“暖暖,孩子橫在了肚子裡,實在沒辦法了我才讓你嬸兒去叫了你。你快看看你嫂子!”紀母焦急地說。
紀暖沒有多言,已經摸上了產婦的脈。
孩子胎位不正,羊水已經破了,拖到現在產婦和孩子都很虛弱,情況確實非常不好。
紀暖眼神依然堅定,安撫紀母道:“娘,你彆急,我有辦法!大人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後腳,舟嬸兒端著熱水進來了,聽了紀暖的話,原本顫抖的手都穩了很多。
紀暖接過碗,拇指不小心伸進水裡,她微微一頓,說:“娘,將人扶起來一點,把這碗水喂下去。”
舟嬸兒雖然不知道紀暖要怎麼做,但還是聽話地和紀母一起將產婦的頭扶起來,接過碗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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