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大牢內。
昏暗的燈光勉強映照著陰暗潮濕的牆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惡臭。
那是牢房裡常年累積的汗味、尿騷味和腐爛的食物味道,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牢房的石壁粗糙而冰冷,上麵斑斑點點的是歲月的痕跡和無數囚犯的淚水。
在這個大牢的一角。
有一個牢房尤其引人注目。
那裡麵的郡丞全身都被各種刑具打得遍體鱗傷,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他的身上布滿了鞭痕、烙鐵印和鐵鏈勒出的深深印跡,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
他的雙手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綁在木柱上,已經腫脹得不成樣子。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
但即使是這樣,他身上的傷痕仍在不斷地滲出血跡,染紅了身下那塊已經破舊不堪的草席。
牢房的地麵上散落著一些乾涸的血跡和碎裂的骨頭,這些都是他之前遭受酷刑時留下的證據。
這個牢房裡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幾個囚犯。
他們或坐或躺,但都離那個遍體鱗傷的人遠遠的,仿佛他的痛苦和絕望會傳染給他們一樣。
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麻木和絕望的,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殘酷和無情。
牢房外,不時傳來獄卒的吆喝聲和鞭打聲,還有囚犯們痛苦的呻吟和求饒聲。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這個秦代大牢裡最殘酷、最無情的樂章。
在這個陰暗的牢房裡,生命就像一粒塵埃,輕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人性在這裡被殘酷的鐵鏈無情地扭曲,每個人都在為了那一線生機而拚命掙紮。
然而,在這個充滿絕望的地方,希望卻如同遙遠星辰,即使仰望也觸不可及。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牢門被粗魯地打開。
郡丞無力地抬起頭,模糊的視線中逐漸清晰出一個身影——郡尉內史騰。
他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郡丞呀郡丞,這裡的日子不好過吧?”
內史騰嘲諷地笑道。
郡丞輕輕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苦澀:“不好過又如何?
生活本就是一場苦旅!”
內史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你何必這麼固執呢?
隻要你願意招供出郡守的罪證,你就可以免受這些酷刑之苦。
可你偏偏要認為自己是郡守的親信。
結果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憐又可悲!”
郡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我對郡守大人的忠誠天地可鑒。
你休想讓我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