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巡撫衙門原本應該在錦州城和孫承宗的督師府一塊辦公。
朝廷的意思是讓楊嗣昌把巡撫衙門設在大淩河城內。
整出個前敵指揮部來。
既然大淩河城還在修建之中,城內自然沒有巡撫衙門,楊嗣昌暫住在登州城內。
他一家老小全在登州。
楊嗣昌卸完糧草又跟著戰船回登州。
船上了登州後不回家,他就馬不停蹄去了袁可立的督師中軍府,進行拜見。
楊嗣昌拜過袁可立後。
袁可立見他這段時日往返奔波操勞,人亦消瘦不少,便溫言說道:“來來!來楊大人,趕緊坐下歇歇,有何事坐下說。”
說著便吩咐書辦看茶。
楊嗣昌謝過袁可立,便找個位置坐下了。
袁可立見楊嗣昌坐定,便問道:“這幾日你頻繁往返遼東防線,情況大致了解了些吧?”
楊嗣昌接過書辦的茶水,並不著急喝,對著袁可立說道:“這幾日確實有些急了,先是去錦州再到大淩河。
之後卑職再從大淩河往回走,從塔山衛所到寧前道再至寧遠,也算是都走了個遍。”
“噢?”袁可立驚奇道。
袁可立沒想到楊嗣昌有此毅力,這也是袁可立想了解的遼東實際情形。
袁可立作為登萊督師自然不能跑去遼東巡視。
袁可立接著問道:“楊大人現在對遼東各個點位,都了如指掌?”
楊嗣昌回道:“不敢說完全了如指掌,但做到心中有數,唉…
先前還不明白聖上為何抽調寧遠兩萬白杆兵去大淩河,這會卑職算是明白了。”
袁可立心中有數:“楊大人是看出了遼東,什麼貓膩漏洞吧。”
楊嗣昌驚詫道:“督師,這麼說你也是清楚的?
遼東鎮空餉嚴重,以遼東的實際兵力怎麼能抵抗的了後金大軍的攻擊。”
袁可立安慰道:“皇帝聖明,這不就派了秦良玉去大淩河了嗎。”
楊嗣昌點頭道:“不僅吃空餉,還養了大半老弱病殘,這還沒打,估計就得逃了一半。
這要是築城的時候皇太極八旗兵來襲,拿什麼扛?又全國抽調軍隊,那也來不及啊。”
袁可立神秘一笑:“楊大人你有所不知,秦良玉的兩萬人馬在四川的時候。
遼東就嚷嚷著要築城,皇上駁回了兩次。”
楊嗣昌憤然道:“也不知道遼東打的是什麼算盤。
在後金韃子眼皮子底下修城,又沒有足夠的兵力防禦,豈不是當他們是傻子。”
袁可立笑道:“後金韃子可不傻,他們遼東將領更不傻。”
“那他們就是把朝廷和皇上當傻子。”
“朝廷和皇上也不傻,所以派秦良玉去了大淩河,還駐紮了一萬人在寧遠。”
楊嗣昌歎道:“看來他們都是在裝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