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侍衛密報之時,皇太極正與範文程在營帳中議事。
那侍衛神色緊張,壓低聲音說道:“大汗,據屬下觀察,代善和莽古爾泰近來舉動異常,似有不軌之心。
他們對大汗您的專製多有不滿,私下裡還在聯絡四小貝勒,意圖不明啊。”
皇太極聽聞,眉頭微微一蹙,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他看向範文程,範文程則是一臉凝重,手撫胡須。
沉思片刻後說道:“大汗,此事不可小覷。代善和莽古爾泰在八旗中頗有威望。
若他們與四小貝勒勾結成功,恐生大亂。
我們需儘快想出應對之策,破壞他們對其餘勢力的拉攏。”
皇太極微微點頭,神色卻沒有太多慌亂,他自信地說道:“範先生,你無需過於擔憂。
四小貝勒中,阿濟格頭腦簡單,不過是一介武夫,不足為懼。
濟爾哈朗與本汗關係親密,他不會輕易背叛。
至於多爾袞和多鐸這二人,哼,本汗心中有數。”
範文程卻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絲擔憂:“大汗,雖說濟爾哈朗和阿濟格好控製,隻需給予他們足夠的利益財富,便可駕馭。
但多爾袞和多鐸卻非等閒之輩,此二人聰明過人且野心勃勃。
尤其是他們對逼其母親殉葬一事一直耿耿於懷,恐生異心啊。”
皇太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爾袞和多鐸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可成為擊殺敵人的利刃,用不好,便會反噬自身。
本汗對他們一直有所防備,既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為我效力,又不能讓他們太過驕狂。”
看著皇太極如此胸有成竹,範文程心中卻莫名地湧起一絲寒意。
他想起初見皇太極之時,那時的皇太極心思雖縝密,但遠沒有現在這般深沉。
經過自己這麼多年的輔佐與熏陶,皇太極儼然已變成了一位成熟的政治家,手段之老辣,如同老牌的政治流氓一般。
範文程趕忙奉承道:“大汗英明,有大汗在,定能掌控局勢,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無法得逞。”
皇太極站起身來,在營帳中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然:“如今眼看就要對明軍采取行動,事不宜遲。
明日便召開軍事會議,把他們都叫來。他們不是喜歡八王議政嗎?
哼,明日開始,本汗就要重新分配權力歸屬,將四小貝勒收入麾下。
讓他們知道,這八旗的天下,終究是本汗說了算。”
範文程聽後連連點頭,對於皇太極現在的勢力和手段,他並沒有吹牛。
營帳內,皇太極斜倚在虎皮椅上,眼中透著幾分戲謔,突然看向正在整理文書的範文程。
開口問道:“範先生,我賜給你的那兩個妃子怎麼樣?可還合你心意?”
範文程正專心忙於手中之事,聽聞此言,手中動作猛地一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趕忙放下文書,慌亂地搖頭,額頭上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皇太極見狀,眉頭微皺,眼中滿是不解,坐直了身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範先生為何如此反應?”
範文程苦著臉,擦了擦額頭的汗,帶著哭腔說道:“大汗啊,臣實在是有苦難言。臣家中有個母老虎,她不許臣碰這兩位妃子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眼神閃爍,似乎對家中那位悍妻滿心無奈。
“哦?”皇太極來了興趣,身子向前傾了傾,“朕賞賜的美人,她怎敢阻攔?”
範文程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臣已明確告知夫人,這是大汗賞賜的,可她根本不聽。
她非要臣以禮相待,讓臣認這兩個妃子做乾女兒,還不許臣越過雷池半步。
如今臣真是有家不敢回啊。”
他滿臉委屈,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仿佛被這棘手的家事折磨得疲憊不堪。
皇太極聽了範文程的話,先是一愣,隨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前仰後合,眼中閃著淚光,邊笑邊指著範文程說道:“範先生啊範先生,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怕老婆之人。
平日裡先生可是運籌帷幄,誌在千裡之外,十分威風啊。
咱們女真人可沒這麼多規矩,哪有妻子這般管著丈夫的。”
他的笑聲在營帳中回蕩,充滿了調侃之意。
範文程尷尬地站在那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無奈地陪著笑。
皇太極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他看著窘迫的範文程,心中湧起一股“仗義”之情,打算幫範文程解決這個難題。
他大手一揮,語氣堅決地說道:“範先生不必擔心,我這就下一道汗令。那兩個妃子今晚必須伺候你。
若有人膽敢違抗,我就殺了她全家,看你夫人還敢阻攔。”
他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這道命令一下,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範文程一聽,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大汗,萬萬不可啊!若是如此,臣夫人恐怕會懸梁自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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