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這麼痛快了。”鐘樓裡,昂熱舉起手中的酒杯,與弗拉梅爾相碰,隨即一口喝乾杯中的馬天尼。
兩個小時前,他還一副慘敗的模樣,被龍王諾頓打得臉色慘白,甚是狼狽,需要弗拉梅爾攙扶才能正常行動。
但現在,哪兒還有一點受傷的表現?
“秘黨的人抓到康斯坦丁了。”昂熱說。
“你早就知道一切。以你的能力,那個被送進來的家夥,在接受諾頓的身份之前,你能很輕易地抹殺他。即便他接受了諾頓的身份,你也能拖住。你為什麼要放走他?”弗拉梅爾問。
“迫於一些安排吧,同時也是我自己的打算。”昂熱淡淡地說。
“那個家夥,是八十年前從封印銅罐裡逃出來的東西吧?”
“對。”昂熱點點頭,又倒滿酒,“我一直在關注著他。”
“也就是說,你很早就可以抹殺他了。”
“確實如此,跟以前一樣,在龍王還沒覺醒記憶前,解決掉他。但我已經厭倦了,很乏味,很無聊。”
“厭倦什麼?複仇的人生?”
“什麼都厭倦,除了你說的這個。弗拉梅爾,我們老了,得想辦法讓年輕一代扛起大旗,也得想辦法給他們留一片乾淨的世界。”
“哦?”
“一次次地殺死那些龍類,又滿世界尋找他們的繭,然後等待他們下一次複蘇,再殺死。噩夢般的輪回,總得去尋找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弗拉梅爾眯了眯眼睛,問:“你想徹底殺死他們?”
“是,徹底殺死。將君王們送進地獄,永遠都爬不出來。”
“這很困難,從沒有人做到過。”
“但不代表做不到。從那些次代種和三代種身上,我們已經驗證過了,如果沒有結繭的話,或者不願再去重新孵化複蘇,他們就會真正死去。化為絕美的龍骨十字,立於大地之上,作為他們的墓碑。”昂熱露出向往的眼神。
弗拉梅爾忽然明白了這一切,他問:“所以,你們抓了康斯坦丁,打算用此來威脅諾頓?”
“諾頓遠比康斯坦丁強大,最初的計劃是帶出康斯坦丁的卵,提前放出他,並當著諾頓的麵殺死,以此來激怒諾頓,從而讓他跌入無間地獄。他們兩兄弟一直都是處於秘黨的注視下,但是計劃出現了意外,或許我該早點派人去把康斯坦丁的卵帶回來,不過那個時候,路明非還沒有入學。”
昂熱接著說:“不知道是有人偷偷溜進了青銅宮殿,還是康斯坦丁的孵化出現了意外,他提前蘇醒了,並且脫離了掌控。好在諾頓還處於我們的監視中,於是,就有了昨晚的事情。”
“原本是想讓路明非一槍解決掉諾頓,但諾頓提前接受了龍王的身份,躲開了那一槍。這裡麵又有兩個意外,一個是諾頓很突然地接受了龍王身份,當時給我的感覺,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另外一個就是路明非的槍法,不知道是他的槍法太差,還是刻意為之。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在一個個意外的促使下,變成這副樣子。”
“不過我們很幸運,康斯坦丁隱藏身份的辦法太拙劣了,秘黨發現了他。花了點力氣,活捉。跟諾頓蘇醒這麼久不一樣,康斯坦丁要弱小很多。”
“至於放走諾頓,當時要解決他,我們會付出不小代價。龍王在瀕臨死亡時所爆發出的力量,不是我們兩個能應付的。”
弗拉梅爾眉頭逐漸舒展,問:“你擔心夏之哀悼再次上演嗎?”
“不至於,隻是更麻煩。我逼了路明非一晚上,他依舊沒爆發出他的潛能,有些……無奈吧。”
“你太看好他了。”
“他是唯一的選擇。”
“那麼,接下來呢?”
“交給年輕人,諾頓的行蹤還處在監視中,他必然會去追尋以前的記憶。時機合適,帶上康斯坦丁,去解決他。”昂熱起身,走到窗戶旁邊。
陳舊的窗簾拉低了鐘樓的格調,稍一觸碰,便是灰塵滿天。
“你該打掃下房間了。”昂熱說。
“我懶得動,你可以來幫我打掃。”
昂熱拉開窗簾,夜已經結束了,太陽正在升起,“天亮了,老牛仔。”
“老流氓,你有想過殺死君王後的利益分配嗎?君王的遺產,將讓所有混血種勢力瘋狂。”
“這件事並不重要,或者說,我沒有決定的權力。他們會支持我屠龍,但不會支持我私自劃分利益。隨他們去吧。”昂熱重重地歎息。
強如昂熱,也有感到無力的時候。
“我跟諾頓交手的時候,有個新生跑過來想幫忙。”昂熱忽然說,語氣變得很嚴肅。
“看來是個不錯的新生,值得培養。”
“我的意思是,在他靠近後,諾頓才突然接受龍王身份的。”
“你懷疑他有問題?”
“我有調查過他,沒有任何問題。他站在麵前,我所感受到的也隻是一個較為弱小的混血種。有時間,你幫我看一下,也許你能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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