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啊……”韓秋看著那些夏彌這樣浪費自己的血,那叫一個心疼。
暗紅色的血沉入凹槽底部,鐵青色的水沸騰了起來。
像是發生了某種劇烈的化學反應,讓韓秋想起了把鈉丟進水池。
白霧漸而繚繞。
夏彌吟誦起古老的文字,凹槽裡的血光愈發濃鬱。
藤樹圖案模糊了起來,紋路被腐蝕得不成模樣。
那股威壓一下子卸去,韓秋瞬間感覺輕鬆了很多。
這片空間恢複自由,不再湮沒。
角落裡各式各樣的藏品忽然活了過來,這些煉金產物開始宣告重生。
“吵死了。”夏彌嗬斥道:“安靜!”
青銅麵具閉上了嘴,木乃伊不再亂動,聲音渾厚的八音盒停下了演奏。
這是至上的威壓和命令。
“額……我可以說話吧?”韓秋問。
講真,現在的夏彌,挺讓人陌生的。
即便蒙著麵,韓秋也能感覺到那副冰冷和漠視世間的表情。
“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
“……”夏彌屬實是被氣得不輕,轉頭看向八音盒,“你繼續演奏,需要一首足夠悲壯的曲子。”
八音盒像是小動物,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迫於威壓,隻能演奏它不願演奏的曲子。
韓秋站在角落,目睹曆史性的一幕。
夏彌的步子很慢,又很沉重,如在跨越時間長河,走過數個紀元。
悲壯的音樂聲中,每一次落步都剛好踩在節奏上。
“康斯坦丁。”夏彌輕聲呼喚。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
聲音高昂,嘶吼著。
她來到了枯骨前,伸手撫摸那張臉。
“你再怎麼叫,他都不能站起來。”韓秋說:“我把權柄放進去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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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在舉行自由一日,你卻躲在我這裡喝悶酒。”女孩笑著說:“你以前很喜歡自由一日的。”
“小孩子過家家,沒意思。”男人吃著肯德基的漢堡,咬兩口,又飲一口啤酒。
“你長大了。”女孩說:“所以覺得沒意思。”
“不,是贏太多次了。”男人糾正道:“唾手可得的東西,就失去了挑戰性。‘長大’……你這麼說顯得你很老。”
“跟外麵打鬨的學生們比起來,我們確實老了。”
女孩的話讓男人沉默。
對啊,他們正值年輕,而自己的年紀已經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