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放下繩梯,遠處是近乎被大雪掩埋的街道。
“按照指示走,趕緊下去。”她對路明非喊道。
路明非拿著酒德麻衣提供的新手機,又望了一眼下方。
“韓秋到底什麼安排呀?”他問。
“你隻需要照做。”
“靠,行吧。能再降低一點麼?七宗罪得帶上。”
“行吧。”酒德麻衣隻好降低高度。
路明非覺得合適了才讓酒德麻衣停下,背上七宗罪,小心翼翼地順著繩梯往下爬。
寒風吹著繩梯不斷晃蕩,路明非想起那個舊金山的夜晚。
直升機,繩梯,血盆大口……
不行不行,不能去回憶。
他將回憶終止在殺死老唐的前一秒。
特訓的結果在此刻展現,風再大他也能穩住身形,不至於跌落下去,哪怕背著七宗罪。
然而回憶不聽使喚,老唐的麵容不斷浮現在腦海。
直至抵達地麵,一腳踩入積雪裡,半個身子陷進去,路明非的思緒才穩定下來。
酒德麻衣駕駛直升機離去,絲毫不理會路明非的呼喊。
“喂喂喂,我沒錢啊,沒錢!”
路明非沒有喊回直升機,隻能眼睜睜看著其遠去。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有點不知道怎麼弄。
恰巧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是酒德麻衣提供的手機。
短信內容是一個酒店地址,並備注了從路明非現在的任務該如何前往那個地方。
“我還不如跟著校長。”路明非深一腳淺一腳往遠處的街道走去。
七宗罪在雪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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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越撐著傘,為玩雪的繪梨衣遮擋蒙蒙細雨。
女孩彎下腰,伸出纖細白皙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雪。
對於手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她眼中亦有光芒。
可惜沒有太陽,這樣的畫麵需要一束暖陽。
在這無人的街道,她歡喜,鼓起腮幫子吹飛手中的大片雪花。
上杉越臉上溢出笑意,真希望一切結束後,他能帶著子女過上尋常的生活。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他可以把國立東京大學後麵的舊街給賣了,產權握在他的手上。
可能對那些老街坊有些殘酷了,但他願意多給賠償。
他當不回那個越師傅,更不可能繼續坐上影子天皇的位置,他隻想好好度過後半生。
聽說稚生想去法國,上杉越也可以去。
法國對他而言並不陌生,他在那裡生活過,在那裡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