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開始變得稀疏低矮,森林的地域已經將近結束。也不知走了多久,在森林裡難以分辨白天黑夜,因為有的地方就算太陽掛在天上,光也透不進來一絲。耶路撒冷這座聖城很大,包圍著它的荒野更是一眼望不到儘頭。現在這片森林覆蓋了這片荒野,它不複往日的灰暗,而是變成了生機盎然的森林,但原來那些人,都灰暗了下去。他們死了,回不來了。
榧然突然一直感到旁邊的小丫頭正在做思想鬥爭,她一會麵色發青,一會麵色蒼白,一會麵目扭曲,想得多半不是什麼好事,他下意識地向旁邊偏了偏,遠離這個好像要爆炸的小丫頭。
“我鬥膽問一下,發生了什麼?”榧然小心翼翼的問侯,聽說女生總有那麼幾天是惹不得的,那怕是上千上萬歲的老妖婆也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還停留在更年期。更彆說這個姑娘出生才十幾年,正常的發育周期還沒走完,大概率是沒有用力量鎖定身體的繼續成長和衰老。這姑娘到底是為啥什麼麵目猙獰?難道是這幾天走路一直不跟她講話觸動了她某個敏感的神經?
“我在想,我好像迷路了。”如雪坦誠的回答道。
“……”榧然默了一下,“我們不是走出森林了嗎?”
“可是從理論上來說,無論從哪個方向走,都可以走出森林。”如雪用手在他麵前比劃了個大圓,嘲笑他對地理學的無知,“我們要和送我來的隊伍會合才行,不然我肯定找不到煉金陣呀!”
“……”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明顯兩個人都不認得路,就算認得路也不行,不走煉金陣,幾光年的路以他們的最大速度飛也得飛上……多少年?
“咚!咚!咚!”
貌似是砍樹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榧然聆聽了一會兒,不由自主地開始吐槽:“是有人在砍樹麼?what?這森林才長出來多久光頭強就迫不及待地來了?李老板有點人性麼,這是有多愛土地沙漠化啊!”
“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如雪建議道。
不妥不妥,要是電鋸殺人魔怎麼辦?榧然已經展開他的想象,在臉上塗著驚悚的顏色的小醜穿著花裡胡哨的戲服拎著嗡嗡作響的電鋸桀桀地笑著……我看不懂這是什麼高大上的行為藝術,但我大受震撼,於是乎我把他砍了……什麼經典凡爾賽,不該是他砍我麼?
榧然的思維越飄越遠,絲毫沒有注意到如雪已經拉著他衝著光頭強的位置走過去了。由此可以得出家庭帝位是由執行力決定的,在腦子裡空想如何如何讓女朋友乖乖聽話的都是家庭主夫。隻能屁顛屁顛地跟在老婆後麵逛商場幻想她不會買很多東西,最終還是你拎著大包小包你付錢。
隨著巨斧砍大樹的聲音逐漸響亮,榧然開始辨論這不是電鋸而是斧頭與可是拎著電鋸更有氣氛……看來空想到一定境界會出現神經分裂的跡象。
然後他猛然醒悟。
“我們在往哪兒走?!”榧然驚恐地問道。
如雪想了想說:“這森林裡好像沒有熊,就由我們去製止光頭強砍樹。”
喂喂,妹子,你是熊二是麼?你是真二啊!
“不能去不能去,他有槍……”榧然碎碎念的說著,看來已經完全代入了情景中。突然他愣了一下,指向一顆不斷搖晃的樹,“額……光頭強……強哥在那兒呢,不過強哥好像中了朊病毒。”
如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中年大叔正在用頭撞樹,一臉什麼七八人生事業也沒有愛情也沒有抽卡還特麼還不出金的痛不欲生的表情,在他後方還有幾個人在痛哭流涕,加起來就像一群被萬惡的資本家集體炒魷魚的貧苦無產階級同誌。
如雪一臉尷尬,扭頭悄悄地對榧然說:“這就說送我來的那支隊伍,其實吧……他們不是神經病。”
榧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關係,沒關係,不用解釋,我也是神經病。
她吸了一口氣,對著神經病院放風的隊伍喊道:“喂喂喂!你們乾什麼呢?丟死人了!”
大叔淚眼蒙朧地抬起頭,喃喃自語道:“我一定是想殿下想瘋了,怎麼會幻聽到殿下的聲音呢……”
榧然想:原來不是朊病毒,單純是失了智。
然後他低下頭接著撞樹。他後麵的幾個人倒是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看如雪,又看看大叔,再看看如雪,又再看看大叔……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榧然深情的在內心呼喊道,噢!我的家人們啊!我可總算找到你們了!
他鬆開正在嘗試用腳丫摳出三室一廳的尷尬妹子,小跑著向他真正的家人他的真愛衝過去,俯身張開雙臂,似乎是要一邊喊著“兄弟”一邊擁抱家人……然後他用雙手捧起大叔梨花帶雨的臉,似乎是要說“家人啊我可找到你了”……然後把他的頭扳向他心心念念的殿下的方向,作為一個神經病,如何對付神經病的路數榧然那是相當有經驗……大叔喜極而泣,話說他本來就在泣……大喊著“殿下你最於回來了”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為什麼連滾帶爬?因為他過度興奮導致數次摔倒……榧然微笑著著如雪,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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