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鏡曉,尋找蒼之暗,他們不能被居心不良的人找到,千雪骸就算了,隨他們搶去吧。路西法啊,你對我們說了審判族被滅的事情,是想讓我們踏平那反叛的神族吧……是哪一族?總不會是戰神族吧,那可是審判族的上古分支啊……”
路西法深深吸了一口氣,單膝跪於虛空:“是光之族以其他四族之力聯合進攻耶路撒冷並且屠城,我代表亡靈神族幫他們攻破了一方!我也有錯……不知是他們要發動滅族的戰爭!我請求各位老友能出征於光之族,以清罪惡之徒!”
清輝像冰中的月光一樣被攪碎,上古的語言中透出極大的震驚:我是主神族滅掉了主神族……這和我們當年的戰爭有何分彆!不同種族就要誅殺殆儘……光之族以聖潔純淨著稱,怎麼會有這麼黑暗罪惡的念頭……他們是要吞並統一各族嗎……”
“可能是的吧,審判族人口不過千萬,又是主神族,是個最好的立威稱霸的起點……沒想到純血的至高主神族都有罪惡的一麵……”
“我神族主神的教誨他們早就忘了吧……河夜與危月感情如此深厚,他們的氏族卻用屠殺方式……”
“比起這些大逆不道的後輩,我們與所謂的異族的戰爭都顯得很合理了,想了這麼多年,終於理解了你們的教廷了……”
“是啊,夾雜在戰爭中,左右都是親族,會是何等的矛盾……貝勒莫亞塞教廷的信仰,就是停止戰爭,和平共處,種族融合,我們當時不能理解,現在明白了,就是同一族類,隻要是內部分裂,一樣會這麼殘忍了,是誰給我們加上了種族的區分呢……”
“其實是我們自己,我們說異族罪惡,流著噬血好戰的血,我們內心深處,卻也埋藏著殺戮的欲望,終歸是不能相互理解,因為沒有相同的信仰,不是相同的習性與文化,為了所謂的統一而戰爭,抹殺有差異的文明……我們才罪惡,因為我們憑借著人數的優勢,想成為三族的首領,讓異類臣服罷了……貪欲……這就是劣性根啊,我們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彆呢……”
諸神歎息著,訴說著對後人的憤恨與前世的傻惱,而後悔已經挽不回上古的活動,命運的車輪轟隆作響,他們也隻是車輪下被碾碎的塵埃,飄起在空中創造一時輝煌,落下時已成過去。他們本當墮入地獄,但又了強留在世間,因為那一絲牽掛。
終歸於沉默,有人突兀地發聲:“我等雖然有隕滅星辰,斬滅星海的力量,但終究已是上古遺威,重入世間,怕是有違天道啊。”
天道?
路西法腦海裡閃過那一幕:
少年額頭上裂出第三隻眼,金白、紅黑,藍紫像極光像煙霧般流出,他的身體上爆長出一根根鋒刺的黑刺,那是骨刺,穿破血肉像刺破封印,衝破枷鎖,黑霧與黑光像遊龍一般組成風暴的盔甲,墨黑的外骨骼帶著古老的雕花,流淌著天罰般的血與熔岩,幽藍泛著冷光的鱗甲長出又脫落,骨翼、焰翼、羽翼、膜翼、霧翼掀開他背後的血肉,帶著赤金的光焰與藍紫的雷光。
他仰天長嘯,世界在他幽藍的吐息下龜裂崩潰,星空裂出深淵般的紋路,組成古老的圖騰,藍得墨黑的光輝從深淵中噴落,終於潰化成黑光。
那是黑色的冰霜結成聳天的冰山,那是讓一切生靈跪拜的王座,黑光噴滿之處,冰霜凝結,萬物消彌,像是冰雪遇到了烈焰一般瞬間消失。
他握著黑煙凝或般扭曲翻騰的巨大劍刃,對世界宣布了終極的審判:“這背棄我的一切,這一切都灰飛煙滅,我為我自己,支付灰飛煙滅的代價。”
黑色的風暴卷席世間,一瞬之間擴散了數億個光年。
他認得他,他是教廷最強大的王,他是亦然淵,他的憤怒卷席之地至今仍是虛空不毛之地,百億年的文明被摧毀,隻留下一顆起源星,人們隻在如今的地域得以部分幸存。
他給世界的創傷,那些被摧毀的區塊對應的高維地區都已經消失,連零維都無法修複,他是超越馭天術的力量,他是悲世,仇世,孤寂,愴悌的王。
教廷的四王,鏡曉下落不明,自己來到這裡作了神王,蒼之暗化為劍靈,亦然淵因著世間被撕出空洞消失了。
他沒有做錯什麼,他說每個人都害怕孤單,縮在角落裡渴望光明。愛情是夜空的星,遙遠不可觸及,但讓我為之著迷,就算是飛蛾撲火,也再所不惜。
他一直是個死小孩,可有一天無路可退了,就成了王。於是他真得燃燒了自己。
他也許同他恐怖的力量一同消失了,但他有和鏡曉、蒼之暗一樣的一部分血,靈魂形態仍然活蹦亂跳……這些都是自我安慰了,自己也曾在他身邊呆了那麼久,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是不屬於世界,不同於一切的力量。
不管如何,他像是解脫了,但自己卻這樣一直孤獨下去,他是有朋友、屬下,可是他沒有了同類。路西法也很孤獨啊……當初,正是孤寂讓他們凝結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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