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的光輝透過風雪掩蓋的天頂照耀在貧瘠的大地上,銀白的堡壘在某一點反射出刺眼的烈光,稍稍偏折便出現了彩色的光譜。
在忽微忽烈的風中搖擺的翠綠色低矮小草被一隻猛然落下的銀白金屬打造的足具無情踩踏,陷入含水量頗多的土壤中沾染了泥濘,但片刻後仍然從腳印的凹陷中緩緩挺起,纖細的葉麵上的渾濁的泥漿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開始滑落。
此時正有更多的小草蒙受無妄之災,一串串腳印正緩緩地印在了雪山脈下的濕地係統上,是因為一支銀色人形機甲小隊正從打開了升降門的堡壘中魚貫而出。
同時半球形堡壘也在緩緩變形,頂層的圓蓋也開始升起,四根支撐柱伸長,幾名穿著黑甲的身影登上了顯露出的平台。他們的等級顯然要比銀色戰甲要高,下方小隊穿著的更接近於外覆裝甲,而他們所穿著的更接近於皮套或著仿生皮膚,但功能絕對不會少並且會更強悍。
“這個演練區上一次使用是在三個月前了,恢複的挺快的,記得上次這片已經被轟的乾裂的快成沙漠了。”黑甲之一說道,麵甲下傳出平靜的合成音。這顯然是一種保護手段,遮掩了容貌聲音等信息,軍中的高矮也是相近的,身份很難暴露,除非接入了指揮係統一對多的量子頻道。但如果作為暗殺者,殺了誰都是賺的。
作為濕地,這裡的植物卻顯得有些次生演替,估計也就是這片演練區三個月前遭了某新型武器的禍禍造成的。
“弄這些武器有什麼用,遇到高階修行者還不是抓瞎,”黑甲之二抱怨道,“搞藝術就是爆炸能弄掉肉身,能弄掉瀚若星海的靈魂麼?這點引量也就能產生點能量了。”
“哎,彆這麼說,審判神族不就滅了麼,還沒動用那些禁忌,”黑甲之一偏過頭看向身旁的同伴,“不過但凡他們有一個巔峰神境,我們也不會同意出兵。”
“對啊。”黑甲之二翻起了白眼。
“哎不對,我認識個古代修者,他為毛不丟掉肉身呢,隻是為了好看麼?是為了在戰鬥中取得優勢啊。能引量對正反物質及本身起作用,虛空與意誌對能引量及本身起作用,但虛空與意誌能直接對正反物質作用麼?不毀掉靈魂的容器怎麼毀掉靈魂?力量階層是循次漸近的,技術也要一點點進步嘛。”
“那古代修者殺你要考慮這些步驟麼?”
“……這,強弱差距過大有什麼好說的,虛空不是產生能引量麼,再說我這物質身軀也沒有任何防禦能力吧,”黑甲之一無語了,“現在普遍人與修行者之間不就是互秒換命麼,難道指望每個人的配甲能擋住天體功率的攻擊,攻擊係統都是殲星以上的麼。現在低階修者防禦方麵沒有古代的傳承,能用人命去換已經讓高層很滿意了,至少不像是古代單方麵的屠殺了。”
“比起科技,我更讚成王朝計劃,不過我看有點玄,畢竟我們不是同類。”黑甲之二垂下反射著光線而顯得亮白的作戰頭盔,“城邦管理者是人,種族代表隻算是半神,可迷霧神族的王仍然是神。”
“這是曆經數十億年的黑暗時代,混亂時代,神治時代,母核時代,人治時代所遺留下的經驗得出的體係,我們短暫的記憶與知識不足以妄加評論,”一直沉默的黑甲之三忽然開口,“你也說我們不是同類,生命形態,曆史文化習俗與知識背景不同,邏輯也是不一樣的,你所推斷的思路,或許與其的思維方式背道而馳。所以說,最好不要想那麼多,我們做好自己的任務就可以了,既便現在的體係覆滅,對一般人來說不過是像混亂時代時期換了個帝國與皇帝罷了,有什麼影響?”
“你說的對啊,無數的個體構成了文明,個體卻與文明割裂開來,將生命給予了文明的發展,或許還厭惡著這個文明。文明覆滅,個體卻不一定毀滅,個體崩解,文明卻一定消亡。”黑甲之二說道,“不幸生而為人,憑什麼就要做人?不幸處於黑暗,為什麼就要沉淪?蒼穹之上天河流淌群星璀璨,過往的歲月長河中無數人類群星閃耀,他們的光與熱帶給文明的成長卻被內耗,我們明知是錯誤但沒有改是麼?整體意誌從來不是為個體存在,既使它由個體組成。細胞癌變病變,處於發育過渡階段凋亡位置的會被自我免疫係統剔除,然而病變和長在凋亡位置的並非細胞自已的過錯,而取決於它生長的環境。人向惡,觸犯了社會所公認的法律而被懲戒,並非其生來就是社會道德和價值體製中惡的一麵,而是他生長的環境造就了他的思想與行為。個體擾亂或破壞了世界運行或規則,被世界天譴給予死亡,也是世界在無數個單位之間影響疊加中給予其的命運線所標明了的。整體從不在乎個體,從‘世界意誌為全部生靈的意誌及彌散意誌的集合,但世界意誌通常讓個體感到殘酷與悲哀,虛空背景板為全部生靈核心及彌散虛空的集合,但虛空並不是尋常個體可理解與接觸的’就可以看出,整體以某種方式去毀滅被其贈予可被毀滅條件的個體也是世界運行規則以小見大類似‘原子結構即星係結構’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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