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息陌連無聊地數著數,但她也不敢說自己數數和讀秒一樣準確,於是時不時看看太陽的角度,看看天際線漸變的色層,瑰麗的渲染如夢如幻,不過這些也不能準確地說明時間,還是靠著內心的感覺罷了。
“傻站著也沒啥意思啊,”她對著下方已經收起了鐮刀神色空洞好像在掛機的路西法喊話,“要不我們聊聊天?”
尊貴的死神大人古代在教廷中也是位高權重,現在更是有一族的小弟,行走在外也沒受過這般隨意的招呼,好似鬥地主三缺一,他嘴角不由微微抽搐,呆若木雞的表情也瞬間破功。
“聊什麼?”他無奈地問。
能乾啥?聊天已經不錯,要是打起來了,他絲毫便宜不占,而且消耗的力量全都是無用之功。
至息陌連想了想:“你有感情經曆麼?”
路西法心裡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帶著些威嚴的語氣說出這種話,活像見家長時女方父親正心中滴血不舍自己的小棉襖,然後惡狠狠的盤問那個拱自己家白菜的豬頭。
“我要有什麼感情經曆的話……估計也瞞不住啊。”他依舊無奈地說道,好歹自己也曾經是風雲人物,底褲是什麼顏色的都會被人扒出來,後麵跟著一大堆狗仔的情況下隱婚得是多難的任務,而且大家都是馭天,就算有意隱瞞對方心血來潮在天脈裡一頓扒拉紙也包不住火。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路西法心中微微一動,自己有個手下好像斷開聯接了,但自己一直沒有去管,因為潛意識中認為這一天必定會到來。
“紫色頭發,身材火爆……很妖嬈的感覺,”至息陌連突然說道,帶著一點孩子瞞著媽媽偷吃糖果的笑意,“沒想到涯落天王的審美是成熟女性呢,好像還是個魔族。”
“……”路西法咳嗽了一聲,“沒有啊,你不要亂講,我在屬下麵前不要麵子的麼。”
“他們聽不見的,”至息陌連瞟了一眼遠處小得像雨點的陣列,“這裡沒有彆人,假設你就是你朋友。”
“讀彆人的想法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路西法還是無奈的說道。
人的記憶無法避免的帶上自己的情感和看法,讀取他們的記憶,對事情的判斷並不準確,但她隻是要判斷他的感情和看法而已,何況修行者有理智冷靜的前提條件,看待事情還是很客觀的。
“日久生情喲,從她成為你的天王護衛開始,除了最開始那點時間,這麼多年來你們平均每隔幾天就來個深吻,滾床單次數的後麵也有好多個零哩。”至息陌連饒有興致地在天脈裡扒拉,因為種族的原因她對那些畫麵也不感冒,隻是有一種八卦的竊喜與興奮,“你居然不把關係公開出來,不讓她和你締結契約?這樣無論是神族的傳統,還是魔族的傳統都不符合哦。”
“……”路西法想發個怒,但感覺自己氣勢非常的弱,“咱不遵從這個……”
“那你遵從啥?神魔族都不要?龍族本質上雙王並治,感情象征著虛無,背叛可是王座的大忌,契約可以隨時結,但結了之後就不能改了,你這個行為也是不允許的哦。”
“我混血,我都不遵從行不,我和三族都不一樣,”路西法奮力拒絕被打上渣男標簽,“你彆說種族和種族,文明和文明之間,人族內部還分裂呢,他們的文化觀念還都不一樣呢!為此還戰爭過呢!我混血,所以三族的文化我不認同,三族的觀念我不理解,三族的傳統我不遵守,三族的藝術審美對我來說不能接受,拒絕其的一切歐克?”
“有本事你彆喜歡三族中的成員哪。”至息陌連一針見血地提出了關鍵。
路西法有些語塞,這麼一個在吐槽和補刀上頗有功力的馭天到底是怎麼成長起來的呢?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那段漫長的旅程中,每天都在用哲學批判對方的模糊身影們。
好久不見了。
高速流動的潔白顯得模糊,視覺上看到的似乎是緩緩旋轉,風暴之中藏了一點暗斑,是四方的冰雪圍繞著榧然的一襲黑衣。
“一直向北走就對了……呃,你不認識方向,”蒼之暗貼心地用劍鋒指了一下風雪深處,“尼德伯桑的冰城建在風眼裡,主殿就是極點,不斷向風速增大的位置就能到達風暴戛然而止的地方,或者一直向和風流動的方向相切的方向走,你雖然領域被壓製,但這點信息應該可以探明。”
榧然無精打采地點點頭,腳下的硬雪融出一個大坑,他調集了龐大的能量,使用時難以有外泄的部分化為熱與電磁。
在震耳欲聾的風嘯背景音中,他無聲地閃爍,貫穿了層層風雪厚重的帷幕,在下方的大地上劈開崩裂的傷口,雖然被轉瞬的風雪所掩蓋,但卻能看見一條長達萬米的穿雲箭如同無聲的雷電正突破著沉寂著卻沸騰的雲霧。
“演化了這麼多年,沒有什麼動植物可以在雪原上生存嗎?”榧然無聊地問。
“有也不能在風速這麼高,零下100多度,空氣中一點水分都沒有,像密集機關槍陣地的地方生存吧?”蒼之暗吐槽道,“想在這呆著,起碼也得是半神吧?力量可不是一般生物進化可以進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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