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郡知府府邸,僻處幽境,夜沉如墨,深邃若淵,絕塵世之喧囂。朱門嵯峨,銅釘燦然,燭影搖曳,熠熠生光,威嚴之氣四溢。垣牆蜿蜒,若巨龍盤臥,忠勇衛護府內。牆內亭台錯落,山水相映,宛如仙境。
入府邸,石板小徑曲折,花草樹木齊整,精雕細琢之狀。微風拂過,樹葉瑟瑟,靜謐之氛更濃。庭院之池,澄澈如鏡,遊魚悠然,偶吐水泡,如珍珠晶瑩。池畔假山,怪石嶙峋,或若猛獅,威風凜凜;或如雄鷹,振翅欲飛,形態各異,逼真至極,令人歎服。
府邸正廳,宏偉壯麗,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燈火煌煌,金碧輝煌,耀人眼目。廳中紅木書桌,文房四寶及公文井然陳列,莊重肅穆之氣儘顯。
知府餘朝安大人,對玄陰門一案極為重視,遂設臨時指揮所於正廳,以彰其重。白子軒端居太師椅,神色肅穆,專注凝視寒江郡地圖,似在思索重大之事。蘇峻與白陸青陪於側,侍從靜立,屏息斂聲,唯恐打破寧靜氛圍。
且說白子軒、蘇峻與白陸青,於臨時指揮室中,苦苦推究玄陰門總部之所在。眾人皆陷沉思,室內靜謐如夜,唯思緒如流,交織纏繞。白陸青蛾眉微蹙,心憂如焚,不知玄陰門究竟隱匿何處,若不速破此案,恐百姓難安。蘇峻則神色凝重,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破敵之策,心中憂慮與堅毅並存。白子軒端然而坐,雙目如炬,凝視地圖,心中思緒萬千,既憂七隊之安危,又慮玄陰門之狡詐。
眾人皆陷沉思之際,一侍衛匆匆而來,神色惶遽,滿臉驚恐。其言曰:“大人,不妙!七隊於石彆下縣遭襲,傷亡甚重。”
彼時,侍衛匆匆來報,眾人聞之,皆心驚色變。蘇峻怒如烈火,燃儘理智藩籬,憤恨難平,暗忖玄陰門竟敢如此張狂,定要讓其付出慘重代價。白陸青則麵色蒼白,驚恐之色溢於言表,心中擔憂七隊兄弟之生死,又懼玄陰門之強大。白子軒雖冷靜,然眉間亦有憂色,深知此事棘手,卻不得不迅速決斷。
白子軒聞言,眉頭蹙起,如山峰聳立,起身沉聲道:“詳言之。”
侍衛喘息未定,急言曰:“哨騎七隊隊長李虎,率隊於石彆下縣秘查線索。當其查至槐樹巷小院時,不知緣何被玄陰門察知。玄陰門遣眾多高手圍攻,七隊寡不敵眾,死傷過半。李虎率殘存隊員竭力抵禦,苦苦待援。送信之七隊吳義,身負重傷,勉強至知府府邸門前,滾落馬來,吼曰:‘七隊在石彆下縣槐樹巷小院遇圍攻’,旋即昏死。”
蘇峻怒不可遏,拳擊於桌,怒曰:“玄陰門竟如此張狂!白兄,當速遣人救援。”白陸青頷首,神色凝重,曰:“然也,不可使兄弟枉死。且此乃示吾等行動已引玄陰門警覺,彼已反擊。”
白子軒冷靜思忖片刻,曰:“侍衛,八隊、九隊尚在南洋縣未歸。速召一至六隊哨騎軍集合,著甲、佩武器,十五分鐘後出發,往槐樹巷小院。蘇峻,汝與吾同往石彆下縣救援七隊。十隊待命,配合白陸青,加強防衛,防玄陰門偷襲臨時指揮室。同時,通報餘知府,後續集結府兵跟進支援。”
侍衛領命而去。
白陸青視白子軒,曰:“兄長,吾亦同往?”
白子軒虎顏微怒,喝道:“此行凶險,汝留於此安全,勿作小兒之態。”白陸青嘟嘴,牽蘇峻衣袖,嬌聲曰:“蘇兄,勸兄長,讓吾同往。”蘇峻溫柔視之,笑曰:“白兄所言極是,此行危矣,汝乖乖留於府中,繼續研析。吾與白兄在,汝且放心。”
蘇峻神色凝重,眼神堅毅果敢。知救援任務緊迫且險,卻毫無懼色。微微頷首,對白子軒曰:“白兄放心,吾定全力以赴,與汝同救七隊。”
白陸青麵露憂色,本欲同往救援。然知行動凶險,恐成累贅。緊咬朱唇,內心糾結萬分。深知任務重大,肩負守衛臨時指揮室之重任。心中暗忖:“必守護此處,勿使玄陰門有機可乘。”遂視白子軒曰:“兄長、蘇峻,務必小心。此處有吾,放心去。”
白子軒點頭,鄭重曰:“此次任務艱巨,然必須功成。蘇峻,吾等走。”言罷,二人轉身離去。
白陸青望其背影,默默祈禱平安歸來。隨即轉身,組織哨騎十隊配合知府邸侍衛加強防衛。
寒江郡知府府邸距石彆下縣六七十餘裡,槐樹巷小院離石彆下縣衙裡。哨騎兵皆軍中良馬,全力馳騁,半個時辰多點即可至。
白子軒與蘇峻率精兵強將,連夜奔赴石彆下縣槐樹巷小院。一路之上,心急如焚,如熱鍋之蟻。馬蹄聲急,揚起陣陣煙塵。白子軒心中憂慮,不知七隊兄弟是否安好,又恐去之已晚。蘇峻亦神色緊張,緊握武器,心中暗誓必救七隊兄弟。二人心中皆如壓巨石,沉重無比。
蘇峻率救援隊伍連夜趕赴至槐樹巷小院,眼前景象慘不忍睹。隻見院內橫陳屍體,黑衣敵軍三十餘具,身穿暗黑便衣、內著精甲之哨騎隊七隊隊員八名,顯是經過一場血拚之狀,獨不見隊長李虎。
院內外屍麵容扭曲,眼神殘留恐懼絕望。有身首異處者,頭顱滾落一旁;有被箭射穿者,箭羽顫動;有被砍血肉模糊者,難辨人形。
月光下,小院中,落葉飄零,似在哀悼那逝去的生命。那熊熊大火,與火紅的楓葉相映成趣,卻更顯淒涼。眾人之心,或在這秋色中,更感悲涼。院門破碎,木屑散落,院牆倒塌,院內一片狼藉。血跡乾涸,腥味刺鼻,兵器斷折,屍橫遍野。空氣彌漫著硝煙,房屋燃燒,大火熊熊,黑煙滾滾,直衝雲霄。花草樹木亦遭踐踏,花朵凋零,枝葉破碎,慘不忍睹。院中之石桌石凳粉碎,小院成慘烈戰場,令人不忍直視。蘇峻等人悲憤震驚,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