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我醒來後,發現已經到了早晨十一點,這可把我嚇壞了,要知道在師父身邊時,一日不練導引法,他老人家就要揍我一頓。
我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跑到院子裡時,我發現師父三兄弟不在,博舟拿著一張紙坐在院子裡正在哭,旁邊站著趙寧和李文蕙蘭。
我問道:“你們咋了,我師父呢?”
趙寧說道:“三個爺爺昨天淩晨時,跟馬叔和博和哥哥走了。”
我問道:“去哪了啊?”
趙寧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走到正在流眼淚的博舟身邊,問道:“師兄,你咋了啊?”
博舟沒說話,將手裡的那張紙給遞了過來。
我瞧了一眼,是封信,信中寫道:“舟兒,當你看見這封信時,為師已經走了,這世間已沒有我逗留的理由了,十八年的時間,你從嗷嗷待哺的小娃娃變成了如今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師很是欣慰,未來的修行路需要你獨自走下去。
離彆之際,為師交代你最後一件時,待你元儒師叔再次回來時,會帶來一個女娃娃,這女娃娃就是你的妹妹,算是我們這派在這世間留下的一點血脈,你要儘心儘力照顧她到成年,至於這女娃娃的修行你不能做任何乾涉,一切聽你元儒師叔安排即可。
入紅塵染儘塵埃,出紅塵方能一塵不染,待你一塵不染出紅塵之日,為師在那個地界等你。道自虛無生一炁,便從一炁產陰陽,陰陽再合成三體,三體重生萬物昌。”
我看完這封信後,問道:“薑爺爺去哪了啊?”
博舟沒有說話。
眾人都在沉默著。
過了許久,博舟突然起身,對我說道:“走吧,我倆也去送元正師伯最後一程。”
我滿腦子的疑惑,但我沒有問,因為我相信所有的疑惑都會在時間中慢慢解開。
博舟從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個包,帶我去了後山。
來到後山的山頂,博舟閉著眼睛靜靜的站定,我覺得他在感受著什麼。
足足一個多小時後,他指著一個方向對我說道:“朝那方向跪下吧。”
我和博舟對著他指的那個方向跪下了。
博舟打開了自己帶的包,從包裡拿出了一些印滿符文的燒紙。
我看著這些燒紙,猛然心頭一震,我好像猜到了什麼。
待我和博舟一張一張將這些燒紙燒完,我倆恭敬地磕了三個頭。
起身後博舟說道:“元正師伯在剛才去世了。”
我雖然隱隱約約猜到了,但這個消息真從博舟嘴裡說出來時,我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眼淚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我覺得我走不動了,索性坐在山頭上,看著那個方向,心中無儘的痛,雖然我跟元正師伯隻見了這一次麵,但依舊很傷心,因為他是我們師門最大的一位長輩,他的離世代表著我的人生不再是加法,開始有了減法,我的師父也很老了,雖然他身體很硬朗,但我知道那一天遲早會來,想到這,我更加的悲傷,大聲哭了起來。
博舟坐在了我身邊,他也在流淚。
我和他在這山頂坐了整整一天,期間我的心一片空落落的,我覺得我眼前的這個世界變了,以前我看見的是五彩繽紛,而此時我覺得那些五彩繽紛逐漸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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