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隻想了如何折磨李學平了,他和許正軍老爺爺的對話一個字都沒鑽進我的耳朵裡。
許正軍老爺爺收起紙筆對我說道:“老總,情況我已經掌握清楚了,現在我帶人去主動出擊,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點了點頭,此時我哪管什麼好消息不好消息的,我隻想折磨李學平。
許正軍老爺爺離開了豬圈。
我冷冷的對李學平說道:“畜生,老子要給我嫂子報仇。”
李學平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我對許發祥問道:“大哥,這家夥的牙你拔完了嗎?”
許發祥說道:“沒有,隻拔了六顆。”
我說道:“那現在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王夢就死命將我連拖帶拽地拉出了豬圈,說道:“亮子,你不能乾這些事,你趕緊離開這裡。”
我說道:“不,我要狠狠折磨李學平這個家夥,他整死了我張哥的兒子,折磨壞了我嫂子,我要給他們報仇雪恨。”說著,我就要衝進豬圈。
王夢拉扯我不過,掄起胳膊狠狠在我臉上扇了一個耳光,我的臉頓時變得火辣辣的,我罵道:“你他媽有病啊?你打我乾啥?”
王夢說道:“你不能乾這種事,你趕緊離開這裡。”
我說道:“不,我一定要把那家夥折磨個半死。”
王夢說道:“你他媽聽我的,你想想你父母、想想李文惠蘭,你今天要是乾了這種事,那就算開了頭,以後你會越陷越深,你要是手上沾了血,以後你怎麼回頭。”
我說道:“管球什麼回頭不回頭的,老子就要折磨他,我要把他的胳膊和腿全卸下來。”
王夢說道:“亮子,你冷靜一下,我答應你,我幫你去折磨李學軍,你趕緊離開這裡。”
我說道:“屁,老子是個爺們,哪有你這個娘們擋在我前麵的道理,我一定要親自去報仇。”
王夢突然又給我扇了一個耳光,說道:“你他媽冷靜一點,萬事動腦子,不要意氣用事,這世上哪個大佬的手上沾著人血,老娘還指望著你將集團繼承過來後還給我,你他媽手上沾了人血,我他媽指望誰去。”
我說道:“愛指望誰指望誰去,老子今天必須報仇雪恨。”
王夢突然抱住了我,我使勁推開她。
就在她鬆開我時,我瞧見她手裡拿了把槍,正是我腰間彆的那把李學平的手槍。
王夢拿著手槍拉栓上膛一氣嗬成。
我冷哼了一聲,說道:“咋的,你又要拿槍威脅我。”
王夢拎著槍冷冷說道:“現在要麼你離開這裡,我幫你去報仇,要麼我進去一槍打碎李學平的狗頭,你將他的屍體交給你張哥。”
我愣住了,李學平絕對不能死,師父說過,唯有張哥親自手刃了李學平,才能解開張哥的心結。
我看著一臉決然的王夢,知道她沒有給我開玩笑,我瞬間蔫了,說道:“好好好,算你狠,我告訴你王夢兒,你他媽一定要狠狠地折磨他,但不能整死他。”
王夢說道:“我知道了,給你三秒鐘時間,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不然我絕對會打爆李學平的狗頭。”
我狠狠瞪了王夢一眼,轉身離開了。
走出許正明老爺爺家,我看著眼前的胡同,天已經快黑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隱隱感覺今天過後,這個村子裡的大部分村民的生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正是來源於我,這個十六歲的初中學生杜博文,也是這個十九歲的川蜀小黑醫張亮。
我從兜裡拿出煙盒,裡麵隻有一根,我點了煙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的抽著煙,回想著來川蜀的點點滴滴。
去年的暑假,我來到了川蜀,那時候的張哥還僅僅隻是個黑醫,而我也僅僅隻是個黑醫學徒,在那個暑假,張哥變成了川蜀老哥會的大佬,而我則接觸到了一個真實的江湖。在後來的寒假中,張梅在我的麵前殺了王鳳霞,我成為了川蜀成市最大酒吧的老板,也體驗到了那紙醉金迷的生活,也跟王夢相識。到了這個暑假,我初步了解了我的師門,我跟王夢從相識變成了相知,我也知道了那紙醉金迷背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一年的時間,我從一個有一萬塊錢就感覺擁有了這個世界的杜博文變成了一個豪擲百萬連眼睛都不帶眨的張亮,我也從一個夢想以後一月賺到三千塊錢的農家子弟變成了一個想打造自己勢力的集團接班人。時間過得好慢,一年的時間仿佛度過了我的半生,時間又好像過得好快,快的我都來不及做心理準備。
我快樂嗎?我想我是快樂的,因為我擁有了大部分人所擁有不了了,但我真的快樂嗎?我想,這種快樂隻屬於川蜀張亮,而不屬於西北杜博文。
一根煙抽完,我拿著打火機一下一下的按著,火苗一下一下的竄出來。
突然我的身邊傳過來一個聲音,“小夥子。”
我循著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個挽著發髻,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
我對他笑了笑,我對道士有非常非常大的好感,這好感來源於薑爺爺和博舟。
我起身對他恭敬地說道:“道長好。”
道長一屁股坐在我剛才坐的石頭上,對我說道:“本山人遊曆至這村,觀這村血光衝天,特來瞧一瞧,見到你,本山人的一切疑惑均已打開,此村衝天的血光正是緣由你啊。”
如果換做平時,有個道士對我說這麼一番話,我指定會刨根問底,但此時,不知咋的,我的心態非常平和。
我說道:“道長,有煙嗎?給一根吧,我的煙剛抽完。”
道長從懷來拿出一個布袋子遞給我,這種布袋子我很熟悉,這是個旱煙袋,裡麵裝著煙鬥和旱煙葉,我的姥爺一直是抽的這種旱煙,我小時候沒少拿著煙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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