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黃土地,緊接著滾燙的熱浪席卷而來,她的目光迷離,喃喃自語。
“我不是死了嗎,這是哪兒?”
就在這時,周圍傳出了竊竊私語聲,她猛的坐起來,環顧著四周。
麵對一群穿著古裝,衣服打著補丁,臉色黢黑的男男女女,肖南愣住了,這…?
她沒有驚慌,冷靜的看著。
這時,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上前把她扶了起來,還用手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這才說道:“丫頭,你定是餓暈了吧,來,這裡有塊餅子,你拿去先墊墊。”
肖南愣愣的望著她,手不由自主的接過來,嘴裡機械的說道:“謝謝阿婆。”
她低著頭,看著手裡近乎黑色的餅子,靈魂是拒絕的,可身體是誠實。
老婆婆看著她狼吞虎咽,噎得翻白眼的樣子,給她拍著後背。
“慢點吃,唉!”
周圍那些看熱鬨的村民,不屑看著這一幕,有些人嘲諷的說道。
“我說王婆子,你一個寡婦家家的,連個孩子都沒有,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呢,裝什麼爛好人。”
王婆子冷冷的看著他們,氣憤的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虧你們還去廟裡上香?你們這樣冷血,菩薩知道嗎?”
“呸,你個老東西,再亂說,嘶了你這張嘴。”
“來吧,反正我這把歲數,也沒幾天活的,你們就把我這條命收走吧。”
“哼!”
真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村民平時就愛欺負王婆子,平時她都默不哼聲,可是今天,她豁出命,這些人卻慫了,殺人可是犯法的,要麼砍頭,要麼吃牢飯。
低頭啃著餅子的肖南,正接收著原主的記憶。
這才知道,自己已不是原來的自己,而是穿到了彆人身上,怪不得,她覺得身子哪兒都怪怪的,原來如此。
前世,她看過穿越這方麵的書,沒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好神奇呢。
原主是半失憶狀態,在集市上討飯,被張家的錢婆子,連哄帶騙撿回來的。
張家原有七口人,兩兒子,一兒媳,一孫子一孫女兒。
隻是,張家大兒子前年征兵在戰場上掛了,官衙給了補償,張家靠著這點銀子,日子過的還不錯。
張家老二喜歡讀書,人也聰明,長相清秀,經常偷跑到鎮上,聽私塾先生講課,一來二去,先生見他是個好苗子,心善收下了張華。
而他不負眾望,十六歲中了童生,如今十九,過了年,準備考秀才。
原主,也就是自己,是張華的妻子,名義上的妻子。
實則,是張老二與自己的寡嫂有染,那對龍鳳胎,就是他的種。
原主一到張家就被趕到了柴房去睡,沒有和張華拜過堂,更沒有圓房。
一天一頓飯,還不讓吃飽,她包攬了家中所有的活計,活的連畜生都不如。
畜生還能吃飽,還能經常的休息,而她,就象個陀螺似的。
侍候一大家人,他們睡著她才能睡,一家人還沒醒,就得起來乾活,晚一點,不是挨罵,就是挨打。
這不,大中午被趕出來,讓她去鋤地裡的草。
因為長時間勞作,營養跟不上,低血糖,暈倒在村尾,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想到此,肖南的眼神咪了咪,欺負一個失憶的小姑娘,這張家人真是缺了八輩子的德。
張家不是好東西,這個村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吃完餅子,肖南的身子這才有了些力氣,她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小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