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鉉金門
又一次死裡逃生,項義心中卻無半點欣喜和慶幸,席地坐在齊躍山山頂的草地上,陷入了沉思。
想起自己當初剛剛結丹之時,滿以為自己已是修仙界中的高手,急於一試身手,不料渡劫引來之人,個個都比自己強橫許多。如果不是那些人見了自己的禁製陣法,生出拉攏之心,自己那時就已命歸塵土。此後一路走來,自己的修煉境界越高,碰見的對手反而愈強。好不容易在機緣巧合下結嬰成功,自以為天下之大,儘可去得,不想遠比自己高明者還是多如過江之鯽。現下自己被修仙聯盟追殺,要想在修仙界中安穩修煉已是萬萬不能。大哥神機子、二哥吳大彪、老哥哥燕十三都已無礙,尋找義嫂唐芙蓉和侄子吳少奇的事情也不用自己費心了。自己反正是亡命,何不索性去那“鉉金門”,尋機斬殺荊忌,自己原本就打算為報仇而死,隻要報仇成功,就已功德圓滿,至於以後何去何從,是生是死,一切聽天由命,自己又考慮他作甚。一念及此,項義一臉釋然地站起身來。
方欲動身,項義身形又忽然頓住。那“鉉金門”究竟在哪裡呢?看來還得去那修仙集市尋購資料,當然,如果途中能夠巧遇一個“鉉金門”的人,自是最好。又想到自己在蜀王府校場所遇的不正是鉉金門的人嗎,但卻忘了問他名字,不禁暗笑搖頭。
修仙集市,自然還是去那“逍遙島”最佳。項義踏上方舟,徑往南海而去。
以元嬰初期的功力駕馭飛行類上品靈器方舟,速度果然非同凡響。不一刻,煙波浩淼,一望無際的南海已然在望。
項義正欲加速,一聲冷哼傳入耳中:“項義小子,快來受死吧!我已在這裡等你很久了!”聲音未落,一個頭上紮個大髻,身穿道服,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和善表情,一雙細長眼睛中紫芒閃爍的老者無聲無息地立在方舟前麵的空中。
元嬰後期的修為,難道又是修仙聯盟中來追殺自己的執法長老?項義心中一凜,口中客氣道:“小子正是項義,不知前輩因何找我?”
“我乃魯之傑,修仙聯盟的執法長老。因何找你,想必你已然明白。你是束手就縛呢?還是要我動手?”魯之傑眼中紫芒暴閃,顯然專門來打落水狗的他,絕不會有半點容情。
項義仰首望向天上夕陽,唇邊現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卻沒有回答魯之傑的喝問。元嬰後期的功力項義已在齊躍山領教過了,自己確非對手,但如果自己使出附刻了禁製陣法的“五毒筒”將其困住片刻,逃走還是極有可能的。如果使用古寶盤山印或有一拚之力也未可知。隻是如果讓人知道自己擁有古寶,恐怕追殺自己的人隻會越來越多。逃入“逍遙島”又如何呢?修仙聯盟的執法長老能否進入其中追殺?就算不能,魯之傑要強行進入追擊,以“逍遙島”那些結丹後期巡衛的實力,想要阻止又怎能如願?是賭上一把?還是將其困住以後立即遠遁?項義心中一時難以決斷。
“項義小子,你現在後悔害怕了?你彆打主意進入“逍遙島”躲避,因為那些不得在島內廝殺的禁令原本就是我修仙聯盟執法堂下的。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再沒有容身之地了,還是乖乖受死吧……我看你手上的戒指不錯,你現在恭恭敬敬地獻上來,我還可給你一個全屍,否則,哈哈……"魯之傑忽然頓住狂笑,紫目一瞬不瞬盯住項義。
聽得魯之傑之言,項義心中不怒反喜,既然如此,自己再去“逍遙島”已經毫無意義,自是直奔“鉉金門”才是。但向魯之傑打聽“鉉金門”是不可能的,而且隻會給他留下追蹤的線索。但如果“鉉金門”所在地不是修仙聯盟的南方,就不在魯之傑的追蹤範圍之內,就不怕魯之傑知道線索。但這又是一場賭局,贏則有了刺殺荊忌的機會,輸則連自己逃脫的機會亦大大減少。想著自己並非嗜賭之人,確被逼迫得一賭再賭,不禁再次苦笑。但賭不一定贏,不賭則一定不贏,何不賭了再說。一念至此,項義對魯之傑略抱一拳,緩緩落到海邊沙灘之上。
“前輩看得起小子的須彌戒指,那是小子的榮幸,隻是在獻給前輩之前,小子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前輩能答允否?”項義麵對同樣緩緩而落的魯之傑微笑著道。
“網中之魚竟然還敢提什麼請求。一劍將你殺了,我自己來取那須彌戒指,豈非同樣方便?”魯之傑一聽竟然是傳說中古寶級彆的須彌戒指,眼中紫芒閃出紅光。倏然之間,一柄通體血紅的上品靈氣寶劍已然擎在手中。
“前輩且慢!”項義說著,一邊將戒指握入掌中:“你固然可以斬殺小子,但小子卻可以毀了須彌戒指。是古寶戒指重要,還是小子的賤命重要,前輩想必心裡自有衡量!”
“你……你……竟敢威脅我,你知道後果麼?”魯之傑怒極。
“後果?後果就是有死而已!我有什麼不敢的,我現在還要讓你知道得而複失是什麼滋味?”項義說著運起靈力,一股足以毀滅任何靈氣級寶物的威壓驀然而出。
“住手!”魯之傑一聲大喝,然後放軟聲音:“說吧!有什麼要求,我答應你就是了,希望彆讓我太過為難。”
“其實也很簡單!我隻想在臨死前與那“鉉金門”一名叫做叫做荊忌的弟子見上一麵。現在我們一同前往“鉉金門”,你將那荊忌叫出來見我,我將戒指交給你,然後你該怎樣追殺我還怎樣追殺我,我該怎樣逃亡還怎樣逃亡。一切聽天由命!”項義傲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