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俠盜林中雲
來到蠻荒邊緣,項義二話不說,奮起最後一點勁力,用早就刻篆好的食人樹枝材料布置了一個隱匿禁製陣法,然後立即調息起來。今次連續數十次瞬移,一口氣逃到蠻荒,完全是瘋狂的自殺行為,項義如果不是仗著對蠻荒邊緣情況的熟悉和有陣法可依仗,也決計不會如此。目的隻在爭取到足夠的恢複時間,然後和那老者全力一戰,奪回自己隱約覺得至關重要的鐵片。
自練武以來,項義從來沒有進入過如此神秘的調息狀況,物我兩忘,晶瑩剔透,一時間,再不知道身在何處,所為何來。
當項義睜開雙眼,站起身形時,一輪明月正掛中天。項義知道這次調息的時間理應不短,但究竟有多長項義並不知曉。隻覺得自己的神魂力量變得異乎尋常的強大,強大到自己都難以相信,因為這世上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的清晰,無論一草一木,蠅呐蟻鳴,甚或天上的月亮,閃爍的星辰,都給自己一種頗不尋常的感覺,至乎自己完全可以和他們融為一體,變成他們的一部分一般。這種感覺讓項義驚喜莫名,修為已達元嬰後期的頂峰,已然無可質疑,以後的化神之路又將怎樣去走,沿途會有怎樣的風景,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項義懶得去想。
儘管到了元嬰期,早就可以避穀避粒,但項義卻覺得一飲一食中有無窮樂趣,是故從來不肯放棄。
就近獵得一隻黃羊,項義立刻忙碌起來。半晌之後,項義才想起須彌戒指中的酒已全部留在了雲夢山,心中大叫可惜,隻得強忍住對“桃花春酒”的渴盼,拿起羊腿大嚼起來。
“你小子真是他娘的粗人一個,如此美味,豈能無酒?”正是那老者狂放的聲音。
項義聞言心中大喜,連忙站起身來,苦笑道“我正因酒已飲完而難過的想哭,你卻送酒來了,快快有請!”手中遞過一條烤得金黃的羊腿。
老者一把抓過羊腿,先將其在鼻下嗅聞片刻,然後撕下一塊在口中細細咀嚼起來。片刻之後,大喝一聲:“好佐料!好手法!”一雙手左右開弓,上下其手,一陣風卷殘雲之後,三條羊腿已全部進入老者腹中,然後拍拍肚子,又從手上一個色澤雪白的戒指之中取出二壇美酒,將一壇丟給仍然目瞪口呆的項義:“小子傻了?還不快吃飽喝足,一會可要開仗了!”
項義終於緩過神來,伸手接過酒壇,拍開封泥,一股熟悉的酒香泌人心脾:“桃花春酒!你從哪兒得來的桃花春酒?”項義失聲驚問。
“噫,你小子怎麼知道這是桃花春酒?莫非你認識那桃花穀的主人?”老者亦失聲驚問。
項義自是不能泄露桃花穀的秘密,聞言曬道:“彆問那麼多了,你如果勝了我手中長刀,不僅可以贏得須彌戒指,其他一切亦如實奉告。如果輸了,留下鐵片快快滾蛋!”
“他娘的,不知死活的小子!不讓你嘗嘗雲龍劍的利害,你他娘的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來吧!”老者說著已縱身半空之中。
“離遠點,彆將烤羊肉毀了,打敗了你,我還要再來痛飲一番呢!”項義說著徑往北飛去。心中卻是想著自己在這裡布置的陣法尚未撤走,可彆讓這老小孩給發現了。
二人在空中遙遙相對,老者的雲龍劍遙指項義,項義不敢怠慢,亦將噬嗑刀遙指老者。
“報上名來吧!雲龍劍下從來不斬無名之輩,”老者傲然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項義是也!我才懶得管你有無名姓,但看在你在逍遙島時那睥睨天下的氣概份上,你死了我得給你立塊碑,你也不希望碑上沒有名字吧!”項義一臉笑容。
“你就是那個被修仙聯盟滿世界追殺的小子,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噫!不對,不是說你才元嬰初期嗎?怎麼你竟是元嬰後期頂峰?不過,你既然有此境界,也配問老子我的名字了。老子我乃是修仙界第一俠盜,人稱妙手仁心的林中雲是也!”林中雲滿臉得色道。
“不就一個老偷兒嗎?"項義調笑。
"找死!"林中雲大怒之下,劍隨聲出。
雲龍劍略一舞動,即有低嘯響起。起始時微僅可聞,瞬間就變成狂風暴雨一般,而後,就成了一個波狂浪怒的汪洋大海,又有無數股虛實莫測的劍氣光束,挾著令人如墜冰窖的寒氣,漫空向項義鋪天蓋地般襲到。
如此威力的劍法,如此恐怖的攻擊,項義還是第一次見到。項義以前每次對敵時,總是采取一擊即中,一擊即走的戰術,很少與人正麵硬憾,現在已達元嬰後期的頂峰,“殺戮九變玄功”理應到了殺氣大成之境,其威力究竟如何呢?又正巧麵臨如此相當的對手,項義怎可錯過機會。意念動處,有如實質般的殺氣,以項義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高速旋轉膨脹起來,並以石火電光一般的速度,與林中雲那寒冷的靈力劍氣碰撞在一起。
預料中的激蕩碰撞,火星飛濺的情況並沒有出現,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情況讓林中雲和項義都陷入了短暫的停頓之中。但見項義散發出的殺氣與林中雲的寒氣甫一接觸,隨著一陣“嗤嗤”之聲響起,仿佛沸湯入雪一般,林中雲發出的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眨眼之間就消融一空。
“怎麼可能?你怎會練成如此厲害的殺氣?"林中雲大睜雙眼,不敢置信。
“我也不敢相信,隻可惜這是事實!你還敢戰麼!?”項義心中亦大為震驚。
“他娘的!難道就憑一股殺氣就能嚇退老子麼,看劍!”林中雲一聲大喝,竟是不再發出寒氣,直接揮劍往項義頭頂劈去。
“來得好!”項義應聲之下,噬嗑刀徑往雲龍劍斜劈而去。
“哐!”刀劍相交,林中雲和項義同時往後飛退,跌落地上,踉蹌立住。顯見二人均拚儘全力一擊,仍然是旗鼓相當,難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