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敖天來訪
將師傅吳飄然和師叔吳塵凡移葬到北風崖,並布下禁製大陣之後,項義攜著李雪骸骨來到了北坡村-----這個他曾經生活過、掙紮過、快樂過並痛苦過的地方。在這裡,他流過血、流過淚、流過汗,又在這裡獲得了世界上最真摯、最純淨、最樸實、最無私的父母之愛,姐弟之愛。這裡長眠著他的父母,姐姐,還將長眠著他的妻子;在這裡,還有為他父母、姐姐和全村父老鄉親守墓的兒時朋友—王敏和廖澤君。雖然他們都比項義要大,走的路和項義也大不相同,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項義從內心深處對他們的感激和喜愛。上一次回北坡村時,限於自己的實力,項義擔心會給他們帶來災難,是以並未現身相見,而隻是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銀兩,他相信以王敏的智慧,當知道怎樣在這個世界上明哲保身,掙紮求存。
北坡村近了,一種久違的溫暖自項義心頭升起,項義油然生出一種遊子歸鄉的感覺。王敏和廖澤君還在嗎?他們是否都已經娶妻生子?北坡村會否因他們而再度恢複往日的生氣?這一刻,漫長的修仙之旅已被他忘卻,充斥項義腦海的是茫茫俗世中關於這個小山村的回憶片斷,這真是一個令他曆儘滄桑、魂斷神傷、不堪回首的小山村。項義將靈識展至極致,想重溫一下擁有這小山村,同時也被這個小山村所擁有的感覺。
呈現在項義靈識中的,是兩副情景截然相反的畫麵:
山村中,王敏和廖澤君都已中年,俱已娶妻,並各有了兒女四五人,另有二三十個小孩,大小不一,顯然是他們收留的孤兒。此時此刻,所有人俱圍坐在項義父母之墓前,正聽著王敏在述說著什麼。可想而知,一定與項義和這個小山村的事情有關,但項義已經無心傾聽,因為另一幅畫麵吸引了項義的全部心神。
村口外,二十多個盜匪模樣的漢子個個手握弓箭刀槍,正悄悄地往村中掩來,看樣子,顯然欲對村中不利。項義的靈識正一絲無誤地傾聽著他們的對話。
一個頭領模樣的盜匪冷聲道:“彭三,就是前麵這個小山村麼?並不是很富裕的樣子,你怎可確定他們有許多銀兩和財寶?”
彭三,一個看似貨郎模樣,但顯然是盜匪探子的人應聲答道:“稟告二當家,小人曾多次扮做貨郎,在這一帶十數個村中探查,其他村莊連買點鹽巴都很困難,唯有此村並無勞力,亦無出產,卻是每次都有足夠的銀票購買任何需要的物資,數量不菲且並無困難之狀。小人猜想,如果村中不是得有巨額外財,難有其他可能。"
“嗯,但願你猜想正確!我們立即進村,所有活口一個不留,全部滅殺,然後挖地三尺,定然能將錢財搜出!行動!”二頭領斷然下令。
項義心中的憤怒已化作無奈的悲哀:人世間為什麼總是要無儘的演繹這貪婪、掠奪、殺戮與被殺戮這出永遠沒有結果、永遠沒有輸贏的戰爭呢?但無論如何,既然惹到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身上。那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殺止殺,再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項義將靈識鎖定他們,一聲冷哼,想先給他們一個教訓,然後再親自動手,將其收拾後,找到他們的老巢,將其一網打儘。
不料,這二十餘人均皆一聲未吭,一個個耳、眼、口、鼻鮮血飛濺,接著一個個倒地而斃。
自己的靈識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項義心中吃驚不小。旋即想到自己自從晉級化神中期以後,這還是第二次動用靈識,第一次是在蠻荒邊緣探查情況,對象是杜如雨和九尾靈狐紫嫣,但那隻是輕輕的一掃而過,對方又都是化神期修士,因此並未覺得有什麼異樣。這一次,僅僅隻憑靈識就在一瞬間秒殺二十餘人,儘管這些被殺者隻是凡人,但其厲害程度亦讓自己吃驚不小,看來再使用靈識時須得小心一些。
一段時間以來,項義老隻想到用元嬰期或者化神期的修為來考量自己的功力,忘了從“殺戮九變玄功”的角度看問題,忘了自己已經晉級到殺識階段,就是說僅憑靈識亦可殺人,低於自己修為者皆可用靈識殺之,而等同於自己的修為或高於自己修為者,靈識亦可起到類似精神攻擊一樣的作用,讓對手在瞬間的震驚和思想空白中被自己擊殺。“殺戮九變玄功”果然是一部奇特無比的功法,其威力之大果然不同凡響。項義忽然又想起須彌戒指中那塊自己似乎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的鐵片,不由得啞然失笑,看來自己的腳步永遠也停不下來。
傳音讓王敏和廖澤君將村中全部人員帶到現場,給他們說明這些人的目的和企圖之後,王敏的臉瞬間變得蒼白。項義知道王敏已經知道了自己錯在何處,也就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