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代不行,她不能將自己那不容世俗接受的理念傳達出來,否則就會被當成妖魔給燒死,所以隻能儘可能的讓她能幫到的女子過的舒心些。
陸氏鬆口氣,母親不說什麼就好。
“這個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多待在家兩年也好,嫁了人始終和以前不一樣了。”
陸氏聞言心中震動,母親此言真是說中了萬萬千千女子的痛楚,這世道女子總要艱難些。
“母親說的是,媳婦這輩子能遇上您這樣的婆母,真的是三世修來的福分。”
陸氏眼含淚花,真情實意的說道。
陸氏確實是嫁了好人家,原身因著兒子的身體,對陸氏隻有愧疚,所以很多事情上都比較寬容。現在是她,就更不用說了。
“你說什麼話,難道你自己不好麼,賢良淑德,持家有道,我遇上你啊也是我的福氣。”
這語言藝術用的,宋盛芙都暗自唾棄自己一下,不過也沒說假話就是了。
陸氏一聽此言眼淚直接落下,對之前心中有關婆母的一些小芥蒂都煙消雲散了,遇上這樣的婆母,她是真走運。
今日那羅家嫂嫂看著光彩照人,夫家有力,可婆母卻是個不好相與的。都三十七八的主母還得時不時去老太太麵前站規矩。
宋盛芙看陸氏又哭又笑,寬慰道:“快彆哭了,讓孩子看了笑話。”
暄哥兒見一向溫柔可親的舅母掉了淚珠子,也開始嚷嚷:“舅母不哭,暄哥兒給舅母來表演。”
說著暄哥兒就在榻上表演了個翻跟鬥,哪曾想翻到一半卡、卡住了。
一時間頭朝下,屁股朝上,瞧著十分喜劇。
“救、救救暄哥兒。”
陸氏見狀破涕而笑,趕緊上前將暄哥兒扶了起來。而宋盛芙早就被這一幕逗得喘不過氣,直順肚子。
一旁的丫鬟們見狀也捂著嘴偷偷的笑起來,齊媽媽內裡感歎果然老夫人身邊有了孩子,這院裡笑聲都多了些。
下午間陸氏就派人給白家傳了話,羅氏接了消息就去了趟丁家。她們兩家就隔了一條街,近的很,坐轎子幾步路就到了。
“那段家應下來了,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後麵估計馬上開始走禮交換庚帖,你這邊也要準備起來了。”
“安是安心了,但大嫂嫂你說我這心怎麼一下就空落落的了?”
白氏捂著胸口有些悵然
“能不空落落的嘛,從一個肉團子養到這麼大,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晃這麼多年就過去了,感覺你出嫁的時候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羅氏心裡也有些落空,轉眼她都當祖母了。
白氏喃喃:“姝姐兒隻能待在家裡兩年了,我心中真是不舍,想著能多留兩年多好。”
“女兒大了,留來留去留成仇,你之前風風火火讓我上門去問,怎麼著現在是後悔了,你要是不舍那我就去回了段家,說啊……”
“哎呀嫂嫂,你就知道埋汰我。”
白氏帕子一甩,趕緊阻了羅氏繼續說下去,這要是出爾反爾成什麼了。
“也罷,遲早都是要嫁人的,隻要她過的順遂,我也安心了。”
羅氏聽她這麼說,想起自己打聽到的事情,於是開口道:
“若是彆家我還不敢跟你打包票,但這段家真真是可以。你可知我那姨母,就羅伯府老夫人?”
白氏自然知曉,“怎麼了?”
“我那姨母跟段家老夫人交好,年輕時曾是手帕之交。之前你托我辦這事,我還特意去看望了姨母。”
“姨母說那段老夫人年輕時就是個軟和性子,當年長媳陸氏進門時從未站過規矩。家中也清淨得很,就一個老姨娘,就是段四郎的親娘,人老實本分,段老夫人對她寬和的很,從未克扣過吃穿用度。”
“你看那段四郎從小長在她膝下你就曉得,那家裡規矩這些錯不了。不過……”
“不過什麼?”白氏追問
羅氏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有傳聞段家哪裡都好,就是那段老夫人對嫡長孫很是寵溺,好像是從之前在段家教書的夫子那裡傳出來的,說是那段大公子目不識丁,不愛讀書,整日癡纏著段老夫人和段夫人請假逃課。”
“那段老夫人和段夫人竟也肯?”白氏有些疑惑,按理說世家都比較注重孩子的教養,應該不會發生此事才對。
“怪就怪在她們都依了那小子,所以就養成了整日跟府中丫鬟小廝玩鬨的性子。不過這都是聽說的,具體的也不好多問。”
白氏內心腹誹,可姝姐兒說那段家小子和六皇子極為要好,寧貴妃難道就放任這麼一個品行的孩子跟六皇子一起玩?
此事內裡應當有些緣故,真真假假說不太清。
“無風不起浪,後麵再打聽打聽,說不定是那夫子被辭退,心中怨恨才到處散播謠言。”
羅氏也覺得蹊蹺,既然不重視兒孫教養,可這段四郎確實少年有為。忽地想到段伯爺,心中有了些猜測。
“約莫著是那段伯爺身子不大康健,又僅有一子,養的嬌慣了些,不過我覺著也沒有外人傳的那麼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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