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段靜安一臉震驚,陛下早就知道了?
“朕昨兒夜裡已經得知了消息,哪曾想今日你就來告訴朕了。若是其他那些老油條,未必有你這番膽量。”
段靜安驀的臉一紅,他好像有些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知道了南陽的秘密,急匆匆的就趕來告訴陛下。
可是他忘了,陛下是天子,哪裡會有他不知道的呢,是他著相了。
段靜安有些結巴,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敢看楚帝的眼睛,隻能低著頭囁嚅的說:
“陛下恕罪,是學生冒失了,學生慚愧!”
楚帝已經坐回上座,看著一直清秀俊逸,神色淡然的郎君紅著臉,稀奇了一瞬,朗聲笑著說:
“不不,朕高興,況且昨日密信裡,信親王隻是懷疑南陽水疫有問題,你今兒來倒是幫了他大忙。朕要好好嘉獎你,你說說有什麼想要的?”
段靜安俯身一拜
“學生得知消息不敢瞞而不報,況且此事關係南陽百姓,若是南陽百姓能平安度過此難便是臣最大的心願。”
“好一個不敢瞞而不報,你看你都懂得道理,偏偏有些人卻不自知。”
楚帝麵笑皮不笑,嚇得段靜安頭又埋了幾分,這裡麵牽扯的可不是他區區六品的小官兒能聽得。
“你將你手裡的事做好就行,這事不要聲張,你管好你府裡的那個夫子和他家裡人。”
段靜安應聲,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等到出去以後,大冷天背上竟出了一層薄汗。
肖公公看著鬆了口氣的段靜安,他從楚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著他了,楚帝有時候想的什麼他也能猜到幾分。
“段大人,這邊請吧。”
段靜安對肖公公行了一禮,肖公公趕緊側身避開。
“哎喲,使不得使不得,雜家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太監。”
段靜安趁著與肖公公同行的時候,塞了一個荷包給他,肖公公麵不改色的收下了。
“母親曾說,公公從不遜於那些朝廷命官,隻是從事的職務不一樣,公公切莫如此妄自菲薄。”
肖公公被這短短的幾句話衝擊到無法言語,原來他們這些沒了根的閹人還能與那些命官們相提並論。
雖然肖公公內裡也從未認為自己低賤過,但還是笑著說:
“段大人言過了,雜家就送到這裡,段大人好走。”
段靜安點點頭,轉身離去。
程熙一直在府裡等著段靜安的消息,他擔心萬一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對不起他。還有南陽,也不知道舅舅臨走之前說了那些話有沒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