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哥兒推著康哥兒的臉,離得遠了才開口說。
“才不是,我跟哥最好了。”
康哥兒不理會推著自己的小手,整個人蹭了過去,一副哥倆好的攬著暄哥兒。
“暄弟都有小秘密了,也不跟哥說。”
暄哥兒像隻受驚的兔子,睜大眼睛趕緊搖頭。
“沒、沒有秘密,哥,你想多了才是。”
“少蒙我,我看你說謊的時候最喜歡摳手了。”
康哥兒指著暄哥兒的手,暄哥兒此時大拇指不自主的扣起了食指的第一處指節。
暄哥兒有些心虛的把手背過去,眼睛開始轉悠。
“弟啊,祖宗牌位都在這呢,你可不能當著祖宗的麵撒謊哦。”
康哥兒幽幽的聲音傳過來。
他不由得瞟了一眼上麵,背上有些發毛,不自主的貼了貼身邊的人。
康哥兒看著緊挨著自己的弟弟,心裡暗笑著。
小樣,屁大點的時候就跟著我了,我還不知道你。
看著弟那有些懼怕以及可憐的小表情,他心又有些軟了。
“弟,你跟哥說,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沉默良久
康哥兒也不催他,就靜靜的看著他,等他想好了再說。
“啪嗒”
“啪嗒”
先是一兩滴,然後淚珠兒奔湧而出,很快將跪著的蒲團染上了一抹暗影。
暄哥兒低著頭,肩膀不自主的抽搐著。
“我聽說,說我與姐都是伯府的客人,平日裡吃喝用度比正經主子還要好,本就不、不合規矩。”
說到這,聲音都有些哽咽。
“還說外祖母心疼我們,家裡的其他主子即使有怨言也不敢說什麼。還說隻等給我和姐找個、找個繼母,就可以讓我和姐搬出伯府去了,省的留在府裡蹭吃蹭喝,沒個笑話。”
暄哥兒淚眼朦朧,越說越是羞愧,不敢抬頭看向哥哥。
康哥兒罕見的滿麵冷霜,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還有,還說什麼了?”
暄哥兒也不顧什麼規矩了,跪坐在蒲團上,哭著將近日心裡的憋屈都吐了出來。
“我時常聽到她們背著我小聲說,京城從沒有哪家府裡,外孫不論哥兒姐兒都一起養著的,外麵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咱們、伯府。”
“說母親命苦,嫁的不如、二姑姑,夫家無親長,生下的孩子還是個拖累。”
“還說我不懂事,整日癡纏著哥,沒有、規矩。”
說到這,暄哥兒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由於不停的抽噎,小孩兒像是喘不過來氣了一般。
康哥兒拳頭使勁握著,指關節都啪啪的作響。
將暄哥兒摟在懷裡,不停的拍著他的背,努力的緩和著語氣安慰。
“那些人就是放屁,我是你親哥,我就樂意帶你玩。誰都可以是客人,你和薇表妹永遠不是。伯府就是你們的家,等我把那些胡咧咧的人找出來,看我不拔了她們的舌頭。”
說到最後一句,康哥兒的語氣冷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