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寺。
就在蘇夢瑤的期待中,許少安吟誦了這首詞。
因為少安說天上的月亮正好,良辰美景,不如吟詩一首。
蘇夢瑤並沒有看過那本《這些年曾寫過的詩詞》。
所以這首詞蘇夢瑤也是頭回聽。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一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吟罷,蘇夢瑤整個人已經癡了。
雖然對於許少安的才華已經麻木了,但這首詞一出,還是讓她震驚到無以複加,此刻看著眼前情郎被月光照的銀白似雪的臉頰,心肝兒撲哧撲哧的跳。
她想著少安是個孤兒,從小就沒了父母,這詩詞中所表現中的思念之情,是不是因為想念他的父母?
雖然想念,但他又展現了豁然超脫的情懷,正因為這複雜的情感交織,使得這詞中內涵更加豐富深刻。
蘇夢瑤有些心疼自己的情郎,挽著許少安的手,將頭輕輕的靠在了許少安的肩膀上,而後道:
“少安,你這是想你的父母了嗎?”
許少安點了點頭,倒不是想起了這個世界這副身體原主的父母,而是想起了前世記憶中那對將他扶養成人,含辛茹苦一生的那對背影。
從小沒有父母的人,總會對自己的父母有著百般的想象。
至少蘇夢瑤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她看著許少安說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所以我對於娘的印象其實並不深。”
“我隻知道娘是個很厲害的人,甚至記不得了娘長什麼樣子,所以爹找了畫師畫了一幅娘的畫像。”
“那是一個跟我現在一樣花似的娘親,漂亮極了,所以我娘就這樣一直漂亮的定格在了我的印象裡。”
許少安看向蘇夢瑤笑了笑,而後又抬頭望月,有些苦澀道:“打我有記憶起,娘親就是個中年婦女的樣子,所以我總忘記,娘親曾經也是個花季少女。”
蘇夢瑤一愣,抬頭看向許少安,心想著少安好像打出生就沒了母親,又怎會有這樣的記憶?
發現自己說漏嘴的許少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想著自己前世記憶裡的母親在他印象中便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但在這個世界,他沒有母親,所以他說道:“打記事起我就總在夢裡夢見我的母親,她便是這個樣子。”
蘇夢瑤的心像是被刺痛了一下似的,她雖然也從小沒見過母親,但好歹她不用幻想母親的存在。
可許少安卻是隻能在夢中這般夢見母親,而且還是個中年婦女的模樣。
許少安忽的轉過頭來,看著蘇夢瑤又道:“這月亮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且永恒的屬於每個人的舊物,隻要看見它便會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