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錦瑞!風錦瑞!”
風錦瑞一覺睡到黃昏,剛睜眼就聽見有人在喊她。
朝樹下一看,喊她的是部落裡一個年輕的雄性牛獸人穆雷。
穆雷並不是這個部落裡的原生獸人,聽說是5年前流浪到這部落附近的孤兒。來到部落裡的時候還是個半大的小少年,靠著賣力氣四處幫人乾活兒跟部落裡的人混熟了之後住了下來。現在是個高大壯實的漢子,印堂上青色的魂印已經開始偏藍,是個很有潛力的家夥。
“穆雷。”風錦瑞從樹上下來跟了過去。記憶中,這個穆雷是之前來草棚裡給她送吃的次數最多的人,應該不算很壞。
穆雷看見了她,黝黑成古銅色的臉上笑出一口白牙,立刻從手上的麻袋裡掏出一塊新鮮的甜薯給她。
“阿風,餓了吧?”
“謝謝。”風錦瑞接過甜薯。
命隻有一條,防人之心不可無,將一切維持原狀是暫時最安全的做法。為了不被看出來在外吃過東西,她趕緊裝作很餓的樣子埋頭大口吃甜薯。
穆雷是個高大壯實的雄性,變成獸形時是一頭毛色油亮體型巨大的黑牛,頭上頂著一對琥珀色彎刀似的大犄角。人形狀態下的他一頭黑發微微打鬈,個頭高大身架子寬闊筋強骨粗放在部落一眾雄性中很冒尖。尤其是打著赤膊乾活兒的時候,一身結實豐碩的古銅色腱子肉時常引得路過的雌性駐足。若不是此時他咧著嘴笑得有些傻氣的話,樣子是倒是頗有幾分威風。
“嘿嘿,你會說話了!真好!你剛剛是不是叫俺的名兒了?再叫一聲。”穆雷憨笑著伸出大手想摸摸這個身高還不到他胸口的雌性的腦袋,但是看見她頭上有傷口又把手縮了回去。他想起了自己今天路過雪絨家附近時,聽見過幾個小男孩在爭著跟花花炫耀自己用石頭砸她的事情。
“……穆雷。”風錦瑞咽下口中的甜薯,乖乖的叫了一聲。
“哎!”穆雷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響亮的應了一聲——這雌性正常講話的聲音太好聽了!既清脆又不過分的尖細,如春水叮咚還帶著點兒溫潤的甘甜。隻是蜻蜓點水般輕輕的一聲就讓他的心神裡漣漪蕩漾。
“謝謝。”風錦瑞摘下一朵野花遞了上去。她不是個沒禮貌又不懂感恩的人,既然吃人嘴短多少還是要有點表示。
穆雷滿目憨笑的望著她,接過苜蓿花塞進嘴裡。
風錦瑞被穆雷將花直接吃掉的操作看愣了一下——哦……差點忘了,他是頭牛。
大約過了半分鐘,穆雷從陶醉的微醺中回過神來,認真道:“幸好你在外頭……今天俺去你家看見不知誰放在那裡的土薯都發黴了。你可千萬記住不能吃發黴的東西啊!會死人的!”
“好。”風錦瑞乖巧的點頭。
“你……你的草棚子被燒了……要不、要不就來跟俺過吧?”穆雷撓撓頭發,古銅色的臉頰和脖子上不知是熱的還是曬的似乎是有些發紅。
風錦瑞有些詫異。
原主的記憶中,部落裡的人議論時說起過穆雷原本是個外麵流浪來的孤兒,後來在這裡四處幫乾活落了腳。現在他成年了,儘管他現在還不能夠完全擠進部落雄性裡的第一梯隊,但是印堂上已經開始有些變藍征兆的魂印已經說明了他的資質和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