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漸暗,皎月漸明。
都市的霓虹燈,閃耀著迷幻的光影。似真似幻,若即若離。
雲城西城區,一個僻靜的小巷,幾隻野貓打翻了垃圾桶,爭奪著裡麵的寶貝。正要一較高下之時,小巷深處走出一個人,於是紛紛逃散。
黑色的鐵扇在手裡轉了幾圈重新被握在手心,腳步不急不緩似無所事事,巷口的亮光打在她柔美的臉龐顯得有些疲憊,是黃月兒。
黃月兒拿走了葉離的吊墜,讓葉離焦急萬千。
不過焦急也是罪有應得,若是當初沒搶走她的刀,今天也不至於逼著自己使出同樣的手段。黃月兒心裡這麼想著。
吊墜到手那一刻,黃月兒突然感覺生活重新有了一絲色彩。不僅僅是有了拿回刀的希望,更是在情感上得到了一次大反攻,瞬間暢快。
不過此刻的黃月兒,目無表情,眼光黯淡,似乎早就沒了剛才的精氣神,反而像個神遊在外而軀體留在原地的木偶。
不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一天麼?
當然是,但好像這件小事完全不足以支撐自己開心太久,甚至一個晚上都無法支撐。
葉離沒有追上來,也大概率追不上,在黃月兒心裡這就是今晚的定局。
可是,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不知為何自心底而起。
這是為什麼?就連她自己也無法明白。
眼前的生活還要繼續,可是接下來的方向是哪裡,如真似幻的霓虹燈給不了她答案。
巷口對麵,是一個小型院落,由十來棟低層建築圍合。沒有太高的樓棟,但是院內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從遠處看,小院顯得安靜悠遠,與繁華的雲城構成鮮明對比。
這裡是西城0325療養院。
和門崗打了個招呼,黃月兒走進了這家療養院。
是的,她住在這裡,自從白月解散後,便一直住在這裡。
白月隻是一個縮影,那些被摘牌後沒落的宗派通常都是這般淒慘的處境。
上了樓,黃月兒走到一個房間門口,看四下無人,在門口摸了幾下,然後拿出一把鑰匙。
推開房門,房間裡漆黑一片。黃月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顯得有些失落,仿佛裡麵的燈本該是亮著的,但卻一片死寂。
歎了口氣,她走進來,轉身去關門。
但在門縫關上的前一瞬,一隻手突然出現,阻止了房門合上!
“啊!誰?”
黃月兒驚叫,打破了寧靜的夜。
一道黑影閃了進來,然後瞬間將房門關上。
“這下,還甩得掉我麼?”
黑影自信地對黃月兒說道,雖沒有看清楚臉,但是黃月兒早就從身形和聲音判斷出,來人正是葉離!
黑夜裡突然出現的身形最是可怕,因為不知是人是鬼。知道對方是誰了反而沒那麼可怕了。
“你竟然能跟到這裡!”
黃月兒驚訝一聲,手上動作卻並沒有遲疑!花貂鳳翎扇,寒蟬蛇脊刃瞬間被握在手裡。
黑暗之中,即使看不清楚,葉離又豈能讓黃月兒再次施展手裡的武器。
幾個動作之間,扇子未能打開,軟劍也還在腰間未能拔出。
屋內兩側牆麵被二人這一番爭鬥撞得咚咚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