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被帶進一個幽暗的小間,直接綁在十字架上,上好沉重的手鏈腳鐐,直掛的鄭旦的手臂都感覺要斷了。旁邊放著燒紅的碳盆。滿牆都是冰冷的刑具,有的甚至血跡斑斑。
鄭旦光看著這些就毛骨悚然了,心驚膽戰,等待著接下來的極刑。
但是感覺過去了好久,愣是沒人來過。鄭旦那心更慌了。沒有比等待更可怕的事情了,還是未知的恐懼等待……
寂靜的牢間,隻有炭火劈啪作響,盆裡的烙鐵燒的通紅,偶爾還崩出一個火星……
鄭旦感覺像被架在火上烤,心態都快要崩了。狂喊起來,“來人,來人,要殺要剮快著點。老子等不及了。”
片刻,便見一人懶懶散散進來,看了看鄭旦,緩緩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等不及用刑了。”
那人隨意撥了撥炭火,朝門口招了招手,便有兩人抬了一個暈倒的人,經過門口……
好巧不巧,鄭旦剛剛好能看見,那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膚,全都是烙鐵燒的猩紅爛肉。鄭旦差點沒吐出來。
但聽那人道:“既然你著急,今日就放過他。”說著拿起那烙鐵,吹了吹,含糊著,“燒的真好。”
那人做了這些動作後,一步步走向鄭旦,在鄭旦的胸前,臉上比劃了幾下。鄭旦甚至能感覺到那烙鐵在麵前劃過的熱浪。
“聽說,你的罪名是刺殺皇上,那咱就走個過場算了,反正你後日也是要死的。今日,我們就隨便烙上幾百下,然後你簽字畫押,明兒我去交差。”
幾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可鄭旦差點嚇尿,兩腿不自覺抖動。
直到那烙鐵繞夠了,一步步逼近,鄭旦語無倫次,“彆彆彆,大人,等一下。我要見皇上。”
“皇上?異想天開。皇上日理萬機。像你這種亂臣賊子,有什麼權利見!”
眼見那烙鐵又要落下,鄭旦慌亂道:“彆急,彆急。真的。大人,你去稟告皇上,就說我知錯了。皇上一定會放了我的。你要是敢烙我,皇上一定饒不了你。”
“嗬嗬,是嗎?這就是皇上下的令,讓我按律處置!”
鄭旦頹然,難道皇上這次來真的?連見都不肯見我了?
鄭旦也顧不上自己疼不疼了,毀不毀容了,不由得擔心起掛件,慌忙道:“既然皇上要殺我,我無話可說。勞煩大人給皇上帶句話,饒了我兒子和家奴吧。他們是無辜的。”
“嗬嗬,律法豈能兒戲!本官自是不能答應的。”那人又來個轉折,“那孩子太小,莫要說去那苦寒之地,說不定路上就熬不住了,要怪隻能怪那孩子命不好。”說罷,那烙鐵又來了。
鄭旦感受到那炙烤的熱浪,實在慌的很,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意誌力,脖子以最大的幅度往旁邊扭著,大喊,“跟皇上說,我服了,我聽他的,我聽他的,你敢烙我?啊啊啊……”
那烙鐵倏得停了下來,鄭旦緩緩扭過頭,嘿嘿道:“大人,勞煩你去跟皇上說,我服了,要是皇上還要殺我,我這次真的無話可說。”
隻見那人嘴角扯了一個不易覺察的弧度。
但是,鄭旦忽的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
那人親自解開了手腳鐐銬,請鄭旦坐下,道了句,“下官去稟告皇上,您稍等”。便出了刑房。
鄭旦扶額~
心裡暗罵自己,貪生怕死。怎麼就被唬住了呢?
幽暗的環境,緊張的氛圍,還有經驗豐富的演員。一環套一環的心理攻擊,自己就著了道。說到底,還是自己他媽的怕死!這“苟”的思想是一點都沒變啊!
鄭旦更感歎的是,皇上什麼時候也會耍心眼子了?這下,話都說出去了,覆水難收,怎麼辦?逃婚嗎?
思忖間,莫聰已經來接鄭旦了。鄭旦沒好氣的甩了甩衣袖,出了刑部大牢。
外麵,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可是,鄭旦那心如墜冰窟,腦子裡都是蕭旭的臉,揮之不去……
皇帝和掛件一早就在寢宮等著鄭旦了。
鄭旦進了內室,撅著個嘴,一屁股坐到旁邊的炕塌上,開始吃糕點。
掛件抬著自己的小短腿,賣力的往炕榻上爬。鄭旦放下糕點,拍了拍手上的殘渣,一把抱了掛件上炕。
掛件奶聲奶氣道:“爹爹,你還生父親的氣呢?”
鄭旦頓住了吃糕點的嘴,“父親?你這小子,這麼快就認好了父親。哎吆,敢情就我一個傻子。”鄭旦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掛件抱著鄭旦的脖頸,笑嘻嘻道:“爹爹,父親他對我可好了。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開開心心。爹爹就彆再想那個沒臉沒皮的第三者了。”
“第三者?誰是第三者?”鄭旦詫異。
“就是那個姓蕭的啊,莫聰哥哥都跟我說了,您和父親,本來就是一對鴛鴦,那姓蕭的橫插一杠,棒打鴛鴦,拐走了爹爹。最後還拋棄了爹爹。爹爹,你可要擦亮眼睛哦,不能再犯糊塗事。”
鄭旦一臉黑線,想把莫聰揍出翔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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